第15章 沈寒秋(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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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房的煤油灯芯爆出朵灯花,林默用镊子夹着浸透酒精的棉球,轻轻擦拭沈寒秋肩头的枪伤。

昏迷中的女子忽然痉挛般抓住他手腕,染血的怀表从她指间滑落,表链在砖地上敲出清越的声响。

"

这是"

邹世龙弯腰去捡的动作突然僵住。

鎏金表壳上隐约可见的蟠龙纹,让他想起父亲临终前攥着的怀表——民国二十六年卢沟桥事变那晚,父亲就是握着同样的表冲进枪林弹雨。

林默注意到表盘边缘的刻痕:子丑寅卯十二时辰的标记中,唯独"

午"

字缺了一横。

他鬼使神差地将指针拨到正午时分,指腹按住表冠逆时针旋转三圈,表壳突然弹开夹层,露出半片泛黄的银杏叶。

"

北平西郊八大处,银杏树下"

邹世龙的声音颤。

他颤抖着从贴身内袋掏出个油纸包,展开后竟是另外半片残叶——那是七年前父亲留给他的唯一遗物。

两片残叶严丝合缝地对在一起时,月光突然透过窗棂照在表盘上。

原本空白的珐琅表盖浮现出淡蓝色的路线图,蜿蜒的墨线标注着"

傅作义第三兵团机要库"

的字样。

林默的呼吸骤然急促,他曾在伪警察局档案室见过类似的密写技术。

"

这不是普通怀表。

"

邹世龙用刀尖挑开表链衔接处,微型胶卷像银鱼般滑落掌心,"

民国三十五年军统暗杀李公朴先生时,家父就是用这种方法传递的情报。

"

前院突然传来砸门声。

何雨柱扯着嗓子喊:"

快把人藏地窖!

侦缉队的又折回来了!

"

林默迅将胶卷塞进空心门栓,转身却见邹世龙正用银针刺入沈寒秋的耳后穴位。

女子闷哼一声睁开眼,目光触及拼接完整的银杏叶时,泪水突然夺眶而出:"

邹邹教官的"

"

你认识家父?"

邹世龙的手悬在半空。

月光照亮他脖颈处的胎记,形如展翅的雨燕。

"

民国三十四年保定联络站"

沈寒秋苍白的脸上泛起异样的潮红,"

邹教官为掩护电台小组撤离,用身体堵住了日本宪兵的机枪口"

她突然剧烈咳嗽,咳出的血沫里混着半枚铜纽扣。

邹世龙如遭雷击。

他颤抖着解开衣领,露出贴身佩戴的铜纽扣——与沈寒秋咳出的那半枚完美契合,锈迹斑斑的镰刀锤子图案在月光下泛着幽光。

"

同志"

沈寒秋攥住他的手腕,"

胶卷里是傅与陈的城防部署必须送到八大处"

话音未落,前院突然传来枪栓拉动的声响。

林默将怀表塞回沈寒秋手中,突然现表链暗藏玄机——每节链环内侧都刻着数字,组合起来竟是"

西四包子铺"

的经纬度坐标。

这个现让他头皮麻:三个月前在庆丰茶楼,那个戴圆框眼镜的账房先生,正是用油纸包着包子递给他《论持久战》。

"

开门!

搜查g党要犯!

"

砸门声震得房梁落灰。

"

后院厢后罩房。

"

邹世龙压低声音,"

床板下有我父亲留下的暗格。

"

他的袖口滑落半截,腕间青紫色的针孔在月光下若隐若现。

林默刚要追问,院墙外突然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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