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系统升级(1 / 3)
林默在药铺前驻足片刻,羊皮袄车夫与坐堂先生的争执声渐渐被北风吹散。
他裹紧棉袍,拐进鲜鱼口胡同,青砖墙上新刷的"
戡乱救国"
标语还淌着石灰水。
卖烤白薯的老头缩在墙根,铁皮桶里腾起的热气在胡须上结出冰珠,对面当铺的霓虹灯映着"
金圆券九折典当"
的绿光,把雪地染得像融化的翡翠。
张一元茶庄的朱漆门板半掩着,门楣上"
雨前龙井"
的木牌结满冰棱。
伙计正踮脚往门框贴红纸,北风掀起"
本号即日起改用银元结账"
的告示,露出底下被浆糊黏住的旧报纸——头版傅长官视察南苑机场的照片已经黄。
"
劳驾,高末半斤,碧螺春二两。
"
林默跨过门槛,铜铃铛撞出闷响。
柜台后的老掌柜从玳瑁眼镜上沿打量来人,黄铜秤盘在枯瘦指间转了个圈。
里间传出零碎交谈声,几个穿长衫的茶客正用盖碗叩着桌面争论:"
昨儿银元黑市又翻跟头东直门粮店排队的踩死人了"
老掌柜把戥子秤拨得叮当响:"
高末装黄纸,碧螺春用锡罐?"
林默将两块鹰洋叠在柜面,最底下那枚带着经年使用的磨损。
"
都包油纸罢。
"
他说着瞥向里间,穿阴丹士林布的女学生正在数零钱,呢子大衣口袋露出半截《大公报》,头条赫然是"
永定门昨夜戒严"
。
林默的指尖在多宝阁上掠过,停在那罐蒙着薄灰的滇红跟前:"
还要这个,再加二两茉莉双熏。
"
他袖口滑出三枚孙像银元,恰到好处地压在柜台裂缝的牡丹雕花上。
老掌柜突然挺直佝偻的背,从马褂内袋掏出个玳瑁放大镜。
茶罐启封的瞬间,陈年普洱的沉香混着茉莉冷香在店内漫开,惊醒了梁上打盹的虎皮鹦鹉。
那畜牲扑棱着翅膀叫嚷:"
过火!
过火!
"
"
好灵的扁毛畜生。
"
林默望着茶筛里翻飞的银毫。
老掌柜的竹镊子正在剔除茶梗,动作精准得像在给钟表校弦:"
四十年陈的勐海春芽,当年马帮运来时,裹的是澜沧江畔的芭蕉叶。
"
称茶的天平是德制舶来品,砝码在玻璃罩里闪着冷光。
学徒捧着桑皮纸包茶时,外头突然传来法币雪崩似的沙沙声——两个穿中山装的官员正抬着麻袋倒金圆券,崭新的钞票在青石板上堆成小山。
"
作孽啊。
"
老掌柜突然用茶针挑起片老叶,"
这茶配虎跑泉才妥当,如今玉泉山的水"
他摇摇头,把茶罐重新封进锡盒,盒盖上的饕餮纹正对着当街撒钱的人。
棉帘突然被掀开,穿美式夹克的军官带着寒气闯进来,翻毛领子上还沾着雪粒。
"
最好的香片来两斤!
"
他拍在柜面的金圆券哗啦散开,万元大钞上的孙中山像被冻得皱。
老掌柜摇头:"
老总,小店只收现洋。
"
军官咒骂着摔门而去,震得檐角冰棱簌簌掉落。
林默将茶叶揣进内兜,铜铃又响。
穿羊皮坎肩的老主顾佝偻着背进来,袖口露出冻疮:"
掌柜的,给包茶末子"
颤巍巍的手摊开,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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