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1章 淬火成金 在自渡的熔炉里锻打生命的成色(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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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印的碑

徽州的挑夫有个习惯:每走十里路就换草鞋。

他们说脚掌与石板的摩擦,能让路记住自己的重量,就像徐霞客用双脚丈量山河,把草鞋磨穿的痕迹,拓成《徐霞客游记》的墨线。

曾在终南山见过采药人,他的鞋底磨得能看见脚趾,却指着山径说:“这些路,是脚掌和石头谈出来的恋爱。”

这多像苏轼在黄州走出的田埂,把“莫听穿林打叶声”

的洒脱,走成了刻进青石板的平仄。

现代人总在寻找捷径,却不知敦煌的壁画,每道笔触都是画工用脚步丈量的距离。

就像陶渊明走出官场的那步,让“归去来兮”

的决绝,成为千年不褪色的足印;就像张岱在雪夜独往湖心亭的脚印,在西湖冰面拓出“独与天地精神往来”

的碑刻。

当我们把脚掌按在未知道路上,便会懂得:每条自己走的路都是活的碑,那些磨出的茧,是岁月给行者盖的邮戳,让生命在漂泊中,始终能收到来自自己的回信。

站在深秋的龙窑前,看老匠人将锻好的铁器放进窑炉。

他说淬火要趁铁红,就像人生要趁年轻自渡。

那些等待外力撑伞的日子,多像未淬火的铁,看似坚硬却一敲就裂;而当我们学会像黄山松般根系自固,像铸剑师般掌锤自锻,像养蜂人般吞苦自酿,像挑夫般踏路自实,终会在某个淬火的清晨懂得:这世间最靠谱的撑腰,从来不是旁人的伞,而是自己在熔炉里,把骨髓锻成的金,把脊梁锤成的钢。

毕竟,能在岁月铁砧上敲出火星的,从来都是敢于自己举锤的人,他们掌心的老茧里,藏着比“我爱你”

更滚烫的三个字——我自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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