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闲谈(3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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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总觉得她在诓自己,但他又找不到证据。

两个人就这么沉默着,一直沉默到顾渊泡完了冰泉。

他上岸时瞧着池语还靠着栏杆一动不动,以为她又在搞什么幺蛾子,走近了一瞧,才发现池语当真是睡着了。

池语身穿着青白色的长袍,头发松松挽了个髻,鬓边别着漂亮的绒花,缀着长长的流苏,小心靠在朱红的栏杆上,双眼闭着,一脸的倦意。

睡得很沉。

在睡梦里的她卸去了全部的伪装和防御,连顾渊的到来都没能察觉。

她只是觉得,自己已经很久没有睡过这么舒坦的觉了,哪怕只是靠着栏杆睡过去的,连年神经紧绷的疲惫几乎要压垮了她,让她从来都不敢轻易地放松自己。

今天很奇怪。

但好似,很熟悉,像是回到了很久以前的模样。

顾渊看着她一脸的倦容,心底抽疼了一下。

他小心背起池语,将她的双手扣在自己的脖子前面,缓慢,但很坚定地往山顶月夕宫走去。

一步一个台阶,一步一个脚印,走过了青山翠林,走过了绿叶黄花,看着日头渐渐偏过去,洒了一地的金黄。

顾渊觉得,他从来没有这么安心过。

池语的手垂在他的胸口,跟他的心脏就隔了一层血肉的距离,随着他的步子一晃一晃,敲在他的心口上。

他从前一直很喜欢的姑娘,不知不觉已经可以独挡一面了。

只是,站得更高了,身边也没人了。

若没有那些劳什子破事,他或许现在已经可以和池语并肩了。

他一定要让她要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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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语做了个梦。

她梦见,自己比现在高,比现在要更漂亮,没心没肺,自由自在。

每天修行,玩乐,没事就和师兄比修为,论谁今天进步了,谁比谁更厉害,叽叽喳喳,无忧无虑。

偶尔和师兄拼酒,在如水的月色下,两人争来抢去,最后散了一地的酒盏,她喝高了,师兄还清醒着,她就揪着师兄的领口,哇哇哭。

哭累了,打个小酒嗝睡过去,师兄便蹲下身来,小心将她背在身后,一步一步缓慢但坚定地往屋里走。

她的手就垂在师兄胸前,走一步晃一下,全部捶在师兄心口上。

身边淌了一地的夜色。

师兄真好啊,不论她欢乐还是痛苦,陪在她身边的,永远都是他。

永远陪着她。

师兄……

顾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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