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1 / 4)
死寂。
并非无声,而是所有声音——风声、呼吸声、乃至心跳声——都被那擂台上惨烈到极致的一幕所吞噬,凝固成一种令人窒息的真空。
虾仁倒在血泊中,身躯扭曲成一个不自然的弧度,左臂怪异地弯折,露出森白骨茬。鲜血如同小溪,从他身下汩汩渗出,浸透了破碎的青衫和冰冷的擂台地面。气息微弱得如同游丝,胸膛的起伏几乎难以察觉,仿佛下一刻就会彻底归于沉寂。
他输了。在筑基初期的萧无情面前,在绝对的实力鸿沟面前,他这盏残灯,终究未能燃尽苍穹。
然而,预想中败者该有的颓丧、绝望,亦或是胜者该有的欢呼、喧嚣,并未出现。
所有人的目光,都死死钉在那个血泊中的身影上,钉在他那微微抽搐的、缠绕着厚厚布条的右臂上。方才那石破天惊、触及筑基灵压的一撞,那一声轻微却清晰的碎裂声,如同魔咒,萦绕在每个人的心头,驱之不散。
蝼蚁,真的撼动了巨树!哪怕只是留下了一道转瞬即逝的白痕!
牧尘和婉儿已冲上擂台,跪倒在虾仁身旁,哭声被极致的恐惧与悲伤扼在喉咙里,化作无声的颤抖。牧尘徒劳地想将灵力渡入虾仁体内,却发现那残破的躯壳如同漏气的皮囊,根本存不住丝毫外力。婉儿则颤抖着撕下自己的衣襟,想要堵住那些不断涌血的伤口,泪水混着血水,模糊了她的视线。
高台之上,几位长老沉默着,目光复杂。八卦道袍老者长叹一声,不知是惋惜还是赞叹。那威严的声音主人,眉头紧锁,似乎在权衡着什么。唯有洛青休,不知何时已站起身,立于高台边缘,青袍在山风中猎猎作响,淡漠的目光穿透虚空,落在虾仁心口那微微起伏的位置,以及……他怀中那似乎与往常有些不同的溪石之上。
萧无情依旧站在原地,白衣依旧胜雪。但他并未立刻离去,也未流露出胜利者的姿态。他低头,看着自己那曾释放出无情剑意、也曾被微弱力量“刺”了一下的右手,冰冷的眼底,一丝极淡的波澜缓缓荡开。他看的,不是虾仁的败,而是他那股近乎道痴的、纯粹的“意”。
就在这诡异的寂静与凝滞中,异变陡生!
虾仁怀中,那枚一直贴身收藏、看似普通的暗沉溪石,毫无征兆地,爆发出了一团柔和却不容忽视的乳白色光芒!光芒并不刺眼,却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温润与古老气息,瞬间将虾仁整个身躯笼罩在内!
同时,他心口处,那截焦黑的涅槃枝残片,仿佛受到了某种召唤,也开始散发出苍凉而晦涩的波动,与那乳白色光芒隐隐呼应!
两股气息,一者温润古老,仿佛承载了无尽岁月;一者苍凉不屈,蕴含着向死而生的执念。此刻,竟在虾仁这具濒死的躯壳上,开始了奇异的交融!
乳白色的光芒如同拥有生命般,主动渗入虾仁千疮百孔的肉身。所过之处,那崩裂的筋骨、移位的脏腑、淤塞的经络,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愈合、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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