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满城风雨近重阳(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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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后人,渐渐陈伎俩”,先说理学“不达其实”、“离器而言道”。理只是人对自然和社会运动规律的认识,但是人的认知是有限的,也是不断完善的,不存在什么永恒不变的认识。

然后作者再说人欲是以实现为最终归属的。对天理的探索就是人欲,没有人欲哪来对天理的认识?人欲不断变化才导致对天理的认识不断深入。所谓的天理即人欲,人欲即天理。

最后以一首诗结尾:郑孔门前不掉头,程朱席上懒勾留。一帆直渡东沂水,文学班中访子游!

最后看作者署名,果不其然,落款是“南京国子监监生杨植杨树人”。

总的来说,这篇文章的条理比较清楚,基本论点是“世界是物质的,物质是变化的,只有变化是不变的,人欲随着时代变化,神农时代吃草,孔子时代就食不厌精脍不厌细云云”。

只是文章的论点把宇宙说成是变化的过程,非常脱离常人的认知。而且文章还非常愤青,数黄道黑指东话西,一会儿说理,一会儿骂骂咧咧,嘲讽值拉满:我不是针对谁,在座的各位都是错的!

众人看后倒吸一口凉气:罗天官整天一副生人勿近的清高嘴脸,怎么会有这种跳脱的愤青弟子?

联想当年杨植“十有九人堪白眼”的诗句,那时愤青还有些合理性。现在都国子监监生了,此子居然将愤青进行到底,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这个揭帖深具话题性,其话题并不是理气欲,对于凭阐述“理气欲”为敲门砖而当上官的进士老爷们来说,除了罗钦顺王阳明等少数人还念念不忘理气欲,其他人听都不愿意听!

大家的关注点并不是文章中的理,而是文章中嘲讽与愤怒!仿佛作者为了一碟醋而包了一盘饺子!

南京朝廷的进士老爷们本来就闲得蛋疼,破班是谁爱上谁上,很多人连衙门都不进了,到处打听怎么回事。

南京国子监的教官们看过揭帖后目瞪口呆。大家万万没想到,杨植居然把老师与监生的学术争议捅到外面去了,而且变本加厉,连带对程朱理学进行否定!

南京国子监的监生议论纷纷,很快从初阶堂打听到确切的消息:上大课时,王博士点名杨植出列辩驳经义,却被杨植驳得理屈词穷,落荒而逃。汪祭酒为王博士出头,将杨植叫去训斥一通,明说月底要给杨植一点颜色瞧瞧,甚至要驱赶杨植出监!

简直没有天理!自古以来从未听说过华夏有老师敢箝制学生之口,因为学生的观点不同而气急败坏的!

王博士的心情像三伏天吃了一只苍蝇:踏马的明明是我不屑于与之争论,居然被传成抱头鼠窜!

汪伟祭酒不知所措:杨首辅托人带话给他,让他做了杨植。这本来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校长找个正大光明的由头打压杨植即可。

但没想到杨植居然炮制出一篇这样的文章!且不论文章的观点是不是与理学相悖,单论水平,文章写得有理有据,拉大旗做虎皮,分别采纳了张载、罗钦顺、王阳明等人的观点,居然能自圆其说。

汪祭酒慌了,忙让人去找杨植。监生们也是课都不上,纷纷扰扰来到初阶堂。却听说杨植连夜狼狈逃出国子监,临走前对同学说避祸去了!

怎么办?汪祭酒心知肚明,这杨植就是在装弱小可怜又无助,博取同情心!

国子监对外打交道最多的部门就是吏部,汪祭酒立刻翻身上马来到南京吏部。进了南京吏部大院,从门吏到里面的官员都用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眼神瞧他,汪伟顶着四周的无形压力直入吏部尚书办公室找到廖纪。

带话给汪伟的人就是廖纪。官场上不会平白无故替人做事,杨廷和分别给廖纪和汪伟许下诺言:廖纪、汪伟的级别既然已经在南京升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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