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邈心中一紧,暗叫不好。
他感觉高阳的话像一张无形的网,正缓缓收紧,而自己就是网中的困兽。
高阳往前凑了半步,声音不高,却带着逼人的气势。
“王公倒是说啊,何以成圣贤?”
“是荀子写了《性恶》,就成了圣?还是二程讲了格物,就成了圣?难不成朱子注了《四书》,笔尖一动,就能封圣?”
台下,先前还捂着心口的老儒,此刻气得眼睛瞪圆,手指抠着地砖,指甲都翻了起来,渗出丝丝血迹。
“竖子……竖子敢轻慢经典!”
可话没说完,又猛地咳嗽起来,胸口起伏得像破风箱,显然是被堵得说不出话。
武曌在高台上攥紧了凤袍下摆,眼底又忧又惊。
她算准高阳会反驳,但万万没想到高阳竟如此之狠!
王邈的脸涨成了猪肝色,手指死死攥着袍角,指节泛白。
但此刻,他无路可退。
他吃儒家经典这碗饭,读书读了五十载,站在了这论道台上,那就必须要撑下去!
王邈深吸一口气,出声道:“当……当然是因他们传扬孔孟之道,让圣学得以延续,若无他们注解,后世谁懂《论语》真意?那世间,谁又可以成圣?”
“哦?”
高阳挑眉,扫了王邈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