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章 符光映夜槐下秘语(1 / 4)
夜色像块浸了墨的绒布,沉甸甸地压在村子上空。
修复好的篱笆外,几盏用松脂做的火把明明灭灭,映着启东三人巡逻的身影。
李婶家的堂屋里还亮着灯,银镯子妇人正给石头换药,跛脚小子疼得龇牙咧嘴,却硬是没哼一声,只紧紧攥着丫丫留下的布娃娃。
“伤口开始结痂了。”
李婶放下手里的绷带,皱纹里堆着欣慰,“这孩子皮实,跟他娘年轻时一个样。”
她往灶膛里添了块柴,火光舔着锅底,把锅里的草药汤煮得“咕嘟”
响,“你们仨也别熬着了,我炖了安神汤,喝了好睡觉。”
启东靠在门框上,望着窗外的夜色。
混沌光球在他掌心转着圈,光芒透过窗纸,在地上投下细碎的光斑。
“我再去老槐树下看看,总觉得心里不踏实。”
他摸了摸怀里的太阳符——李婶说让他暂时保管,这符在他手里能挥更强的灵力,“你们先歇着。”
凌羽把刚温好的酒递给逸尘,让他擦一擦白天被蚀骨藤划伤的胳膊:“我跟你一起去。”
她的剑就靠在门边,剑穗上的红绳在风里轻轻晃,“逸尘,你守着屋里,要是有动静就吹笛。”
逸尘点点头,用布蘸着酒往伤口上抹,疼得倒吸一口凉气:“放心去吧,我这笛子可不是摆设。”
他指了指窗台上的盆栽,那是盆不起眼的三叶草,叶片在月光下微微颤动,“草木朋友会帮我盯着,一有生人靠近就会摇叶子。”
两人并肩走在石板路上,火把的光把他们的影子拉得老长。
村里大多屋子还黑着,只有零星几户亮着灯,那是被救回来的猎户家,想必也和他们一样睡不着。
路过银镯子妇人家时,凌羽停下脚步,看着院子里那只已经僵硬的黄狗,轻轻叹了口气。
“明天找个好地方埋了吧。”
启东的声音很轻,“大黄护了村子这么多年,不能就这么扔着。”
凌羽点点头,眼眶有点热:“等石头好点了,让他来选地方,他跟大黄最亲。”
老槐树下的火把最亮,噼啪作响的火苗把树干上的新芽照得清清楚楚。
那些嫩绿的芽苞像镶在树皮上的翡翠,正一点点往缚灵咒的刻痕里钻,把黑色的符纹遮得越来越严实。
启东伸手摸了摸树干,指尖传来温润的触感,还有一丝微弱的搏动,像老树的心跳。
“这树活过来了。”
凌羽靠在树干上,抬头看着浓密的枝叶。
月光透过叶缝洒下来,在地上织成张银色的网,“逸尘的法子真管用,连树都帮着咱们。”
启东把太阳符从怀里掏出来,木牌在火光下泛着柔和的金光,符纹里的金粉像活了一样在流动。
“你说,这符和血月崖的封印,到底是什么关系?”
他摩挲着符上的太阳图案,“李婶说建村时就有这符,难道咱们的祖辈早就料到会有今天?”
凌羽接过木牌,指尖刚触到符纹,就觉得一股暖流顺着手臂往上涌,和自己的灵脉之火产生了共鸣,剑穗上的红绳突然剧烈晃动起来。
“这符……在回应我的灵力。”
她惊讶地睁大眼睛,“就像……就像认识我一样。”
启东凑过去,把自己的手也放在木牌上。
混沌之力刚涌过去,太阳符突然爆出刺眼的金光,把整个老槐树冠都照得透亮!
那些嫩绿的新芽在金光中疯狂生长,转眼间就爬满了整段树干,形成道密不透风的绿墙,缚灵咒的刻痕彻底消失了,连一点黑印都没留下。
更奇的是,金光中浮现出无数细碎的光点,像萤火虫似的在空中盘旋,慢慢组成几个模糊的图案——有血月崖的祭坛,有戴着银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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