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o6章 懒汉的摇钱树(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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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牛村的日头总晒得人眼皮沉。

张二蹲在村口老槐树下,嘴里叼着根狗尾巴草,看邻居家的小栓子扛着锄头往田里去——那孩子才八岁,比他还小两岁。

"

二哥,"

小栓子抹了把汗,"

我爹说你又把地荒了?"

张二的草叶"

啪"

地掉在地上。

他踢了踢脚边的土坷垃:"

我我脚疼。

"

"

骗人!

"

小栓子戳穿他,"

上个月你说脚疼,结果在村东头赌钱输了三吊钱;上上个月说脚疼,蹲在河边看人家钓鱼看了整宿。

"

他指了指张二家漏雨的破屋,"

你娘要是活着,早抽你二十鞭了。

"

张二的耳尖红了。

他娘确实活着,可三年前一场大病后,就瘫在炕上,动弹不得。

哥哥张大去北边做脚夫,半年才捎回两吊钱,勉强够买药。

他这个当弟弟的,倒成了村里有名的"

懒骨头"

暮色漫上来时,张二晃回破屋。

炕上的娘正咳嗽,灰布被子裹得像团虾米。

他摸出怀里的半块烤红薯,塞到娘手里:"

娘,我去村头借了点米,明儿给您熬粥。

"

娘摸了摸红薯,凉得刺骨。

"

二娃,"

她咳得直不起腰,"

你你莫要学那些歪门邪道。

"

张二心里一堵。

他何尝不想勤快?可天一亮就犯困,锄头刚举起就打哈欠,挑水走到半路就想躺地上。

上个月他试着去帮人搬粮,才扛了两袋就瘫在草垛里,被主家骂作"

废物"

夜里,张二蜷在灶前的草堆里。

月光从破窗棂漏进来,照在他怀里的半块红薯上——那是他最后的口粮。

他盯着房梁上的蛛网,迷迷糊糊就睡着了。

"

张二。

"

声音像片羽毛,轻轻挠着他耳朵。

张二猛地睁眼,见个白胡子老头坐在炕头,手里捏着粒金闪闪的种子,比拇指肚还大,表面流转着细碎的光。

"

你可知这是啥?"

老头笑。

张二摇头。

他盯着那粒种子,喉结动了动——这颜色,像极了村东头王员外家供在佛前的金元宝。

"

这是摇钱树的种。

"

老头把种子放在他手心,"

日日浇水,百日后摇树,管保你金银满仓。

"

"

真真的?"

张二的手直抖。

"

自然是真的。

"

老头起身,袖角扫过窗台,"

只是要记着,百日之功,不可懈怠。

"

话音未落,老头就不见了。

张二攥着种子坐起来,月光把金种子照得亮。

他摸了摸炕头的瓦罐——那是他专门装的雨水,每天早晨接的,就为给娘熬药。

第二日天没亮,张二就爬起来。

他把金种子埋在院角的老榆树下,用瓦罐舀了半升水,蹲在地上慢慢浇。

水渗进土里时,他听见种子"

咔"

地轻响,像在芽。

从那天起,张二的破屋热闹了。

清晨五更,他挑着水桶去河边,回来时裤脚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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