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顺我者昌,逆我者亡(2 / 5)
的流水比官府的税收还多,他家的宴席请的都是朝中的大员,陈家家主的一句话就能让江南的米价翻上几个跟头。
就是这样一个泼天也似的人物,这样一个在江南经营了四五代根深蒂固的庞然大物,竟然在一夜之间被来自京城的那把最快的刀给连根削掉了?
没人相信,但没人敢不信。
因为那种笼罩在全城上空令人窒息的肃杀之气,是做不了假的。
……
卯时。
天光终于大亮,但苏州城里的空气却比寅时还要寒冷刺骨。
苏州知府衙。
衙门正门大开,两列身着飞衣腰佩绣春刀的锦衣卫校尉,如铁铸的雕塑般分立两侧。
他们只是站在那里,什么都不做,什么都不说,但那从尸山血海里淬炼出的煞气便形成了一道无形的墙,让最喧闹的市井之徒也只敢在十丈开外用敬畏到极点的目光远远观望。
苏州知府陈洪谧此刻面色惨白如纸,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他身上的四品绯色官服此刻仿佛有千斤之重,压得他几乎直不起腰。
他不是不想维持体面,可昨夜当田尔耕将一把尚在滴血的绣春刀轻轻往他面前的桌案上一插,只说了一句“借你府衙一用”时,他所有的体面连同他的胆气,就都碎成了齑粉。
在他的身侧站着一个年轻人,年轻人穿着一身普通的文士袍,面容清秀,他是随行的钦命勘问所官员,他代表的是法理,是程序,是皇帝诛心的那一面。
陈洪谧的目光不敢去看锦衣卫,也不敢去看那年轻人,他只是死死地盯着衙门口的日晷。
那根细长的铜针,正一点一点,极其缓慢却又无比坚定地,移向“卯”时正中的那道刻线。
当时针与那道刻线重合的瞬间,那名钦命勘问所的年轻官员,微微抬了抬下巴,一个极其细微的动作。
立刻,几名锦衣卫校尉从衙门内走出,他们手中捧着早已用印的明黄色告示。
没有宣读,没有喝令。
其中一名校尉动作干脆利落,上前一步将一卷告示“唰”地展开,另一名校尉手持木桶,用刷子飞快地在衙门外的影壁上刷满浆糊,然后“啪”的一声将那明黄色的告示狠狠地按在了墙上,抹得平平整整。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快得让人眼花缭乱,充满了冷酷的效率。
陈洪谧的瞳孔,在那一瞬间猛地收缩。
他没有看到预想中的屈辱,却看到了比屈辱更可怕一万倍的东西。
在告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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