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槐树的影子在地面蜷成一团,像被踩扁的黑蛇。
李宝跟着张远山往村口走,鞋尖踢到块碎石,石子骨碌碌滚进草丛,惊得夜虫噤了声。
他余光瞥见张远山道袍下摆被风掀起一角,露出沾着血渍的麻鞋——那是方才与鬼魂对峙时溅上的。
"张道长,您说的'背后动手脚'是..."李宝压低声音。
张远山突然停步,道袍下摆刷地垂落。
他转身时,月光正落在眉心那道竖纹里,像道刀刻的裂痕:"方才烧符时,符火凝而不散,是阴煞之气被强行抽离的征兆。"他屈指弹了弹腰间铜铃,铃铛发出闷哑的嗡鸣,"寻常鬼魂消散,怨气该像春雪化水,可金晶父母的怨气倒像被人攥着脖子往外薅——"
"阴阳邪玉!"
一声轻呼从身后传来。
施丽娅不知何时凑了过来,马尾辫上的银饰晃了晃,"我之前在古籍里看过,这种玉能吸阴聚煞,专门养厉鬼!
去年在秦岭那个凶宅,那户人家供的玉牌就是..."她突然闭了嘴,因为金晶正回头看他们,眼底还带着劫后余波的惶然。
李宝心头一跳。
他注意到金晶走路时肩膀发颤,石垒的胳膊几乎被她攥得青白,而赵婉儿正悄悄往金晶后颈贴了张平安符——方才张远山给的,说是能镇惊。
"到了。"石垒的声音打断他的思绪。
金晶家的土坯房在村尾,门廊下挂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