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7章 改变初见端倪(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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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天便是周日,医院里没什么紧急要务待办、除了周逸群在岗值班,张佑安与沈海涛两位院长都留在家中休整。

头天晚上散会之后,田建春便跟三位院长打了招呼,说今日要回趟老家。

张院长先开了口,语气热络:“建春啊,莫不是你父亲那诊所要开业了?要是真到了那时候,我们几个开车陪你一起去!”

田建春连忙摆手:“张院长,还没到开业那步呢。

我回去是想看看诊所整理得怎么样了,要是都妥当了,就帮忙申请现场勘验,等批复下来才能正式开业。”

“行,等真开业了,我们肯定都去!”

张院长点点头,语气笃定。

田建春心里本想客气推辞,可转念一想,几位院长是一片好意,自己哪能扫了这份兴?便笑着应下:“好嘞!

到时候还得请您几位给我爸撑撑场面,做个靠山!”

天刚蒙蒙亮的时候,田建春就起了床。

他仔细收拾好要带回老家的物品,肩上挎着鼓囊囊的布袋,推出墙角的自行车擦了擦车把,翻身上去顺着晨光往村里赶。

清早的空气裹着秋露的湿意,凉丝丝地往衣领里钻。

刚出县城,一阵清风斜斜扫过,田建春忍不住缩了缩脖子,打了个轻颤。

道旁的槐树叶子还透着鲜亮的绿,却时不时“吧嗒”

一声,孤零零地从枝桠上落下来,飘到自行车轮旁,又被风卷着往前滚了几米。

他抬眼望,天边的朝霞正慢慢浸色:先是浅灰色的厚厚的云层的边沿变成淡淡的橘红,再渐渐漫成暖融融的橘黄,最后连远处的白薯地都罩了层柔光、地里早有人弯着腰,先割了秧子,再刨白薯的,翻开的土块沾着新鲜的潮气,在晨光里泛着亮。

田建春的心思也跟着活泛:到家了先去二叔家要些刚刨的白薯,再弄点儿新收的玉米,找镇东头的打面室打碎,磨一些去皮的大碴子,慢慢的熬出粥来喷香;再磨点儿玉米细面,掺点儿白面蒸窝头很香。

过几天去市里,给章阿姨捎过去,让她尝口秋的新鲜。

对了,还得带点黄豆、小米,还有高粱,都是实在东西。

他一边盘算着,脚下的脚蹬子蹬得更急,自行车在石子路上颠得厉害,车座硌得屁股紧,愈念着汽车的方便。

“下周得赶紧练车,”

他咬了咬唇,风把这话吹得散在半路,“不然这么多东西,咋带过去?给章阿姨带了,杜局长也要来一份啊?”

田建春一路嘟囔着,一路疾行。

忽听得半山坡上传来“砰砰”

的响,是杆子打在树枝上的动静,偶尔有人喊着‘扎手了!

‘砸我脑袋了!

赶紧给我挑刺’!

田建春放缓车,望了望不远处的那片浓绿:“这时候了,板栗还没收回家?”

又想起自家门前那棵老槐树,觉得要是爹娘以后一直老家开诊所,不如把槐树挖了,换棵板栗树或是山楂树,秋里能摘些果子吃。

槐米也就春天能晒两把,到了秋里连片能嚼的果子都没有,实在不顶用。

田建春骑着车,一路迤逦,进入到大柳树镇。

路两边的平房矮矮地伏着,十来年没怎么变样;镇卫生院的红砖墙露出来,两扇大铁门大敞四开的。

卫生院对面的不远处,就是他念过三年的高中。

校门依旧还是老样子,铁栏杆上了锈了,爬满的喇叭花蔫哒哒的;让他忽然愣了神、高中那三年,好像隔了一辈子那么远。

路边宽敞的地方,偶尔能看见玉米秸子围起来的秋场,花生秧子、豆秸子堆成小山,里头裹着笑声和大嗓门的喊,“快把那袋玉米扛过来!”

“别踩了晒的豆子!”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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