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七章 狗命(2 / 5)
的血腥气和沉重的喘息。他看着那把短剑,铁做的,铁很贵,肯定比雪水要贵。
但雪水也不便宜,要去很远的地方背回来。
最终,他权衡了一下,慢慢挪过去,拔掉皮囊的塞子,小心翼翼地递过去。
那人像渴了八百年的恶鬼,一把抢过,咕咚咕咚猛灌,冰凉的雪水顺着他的嘴角、胡须流下,在血污的皮袄上结成新的冰晶。喝了大半,他才停下,长长地、痛苦地吐出一口气,仿佛活过来一丝。
“小子,”他抹了把嘴,眼神锐利地钉在覃隆脸上,声音依旧嘶哑,却多了点力气,“剑不能给你。”
覃隆急了。
这是他第一次体会到什么叫‘欺骗’。
但那剑客话锋一转:“不过,我可以教你本事,你一个人能在这里活下来,也算是有点底子,我不能把东西给你,但我可以让你跟我学,学学怎么用这个东西。”
说着话,他似乎是想挽个剑花,展现一下自己的技艺,但很显然他不擅长这个,以至于短剑在剑花还没完成的时候就脱手飞了出去。
场面有点尴尬。
覃隆反应很快,只尴尬了一瞬,他就像是一头小兽一样冲向短剑。
这是他的!
用水换的!
可这一瞬,在他扑过去的瞬间,他发现,剑已经横在了他的脖子上。
脖子上,多出了一条细细的血线,很轻,很浅,但还是很痛。
“花招我不太擅长,但你看,我还是有本事的吧。”
“想不想学?你这口水就是学费,已经交了。”
覃隆咽了口口水。
就这样,覃隆有了师父。一个连名字都不知道的师父,他就喊这人师父。
一个被仇家追杀得如同丧家之犬,自称剑客,却全然没有剑客的风度,更像是一条野狗的师父。
师父伤得很重,内脏恐怕都碎了,全靠一股狠劲儿吊着命,但他就是没死,一口水下去,好像又活了。
就像荒漠里那些枯黄卷曲、看着一脚就能踩成齑粉的野草,都干枯了,看着都已经完全失去了生机,但只要一场微不足道的雨丝飘过,第二天,那草根边上,竟又能冒出一星半点扎眼的绿意来。
有些人,命贱,贱得像荒原上的石头,像石头缝里的草,看着风吹就倒,霜打就蔫,可偏偏踩不烂,碾不死。给点水,给点土腥气,就能支棱起来,硬挺着活下去。
师父就是这种贱命,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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