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二十八,北风卷着雪沫子砸在轧钢厂公告栏上。

    红纸黑字的春节福利清单前挤满了人,手指点着“每人富强粉五斤、花生油半斤、带鱼两条”的字样,呵出的白气融化了玻璃上的冰花。

    “凭本车间条子领!”后勤处小干事敲着铁皮喇叭喊,“错峰领取,别扎堆!”

    许大茂抻着脖子数前头人数,棉帽檐结满霜:“三车间领完了该咱二车间了吧?”

    阎埠贵攥着粮本挤过来:“听说机修车间领的带鱼比别处宽两指?”

    人群骚动起来。突然有人喊:“不对啊!这面袋分量轻飘飘的!”

    几十双眼睛齐刷刷盯住刚领福利出来的机修工老周。他手里的面袋确实瘪塌塌的,油瓶也像是没装满。

    “缺斤短两!”许大茂第一个蹦起来,“后勤喝工人血了!”

    人群往后勤处窗口涌,小干事慌忙关窗,玻璃被挤得咔咔响。

    何雨柱刚从厂办开会回来,就被工人围住。

    孙建国挤过来耳语:“面粉库存差三百斤,油少二十桶。杨厂长让彻查。”

    库房里,老赵正带着人复秤。面粉扑簌簌落在秤盘上,指针颤巍巍停在四斤三两。

    “每袋都少七两。”老赵脸色铁青。

    油桶更明显,有的满得冒尖,有的刚过半桶线。

    “领货单谁经手的?”何雨柱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