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7章 秦淮盛景陵卫困局五(2 / 3)
等些时日。”
高宇顺的脸色瞬间沉如铁石,手指捏得指节白:
“夫子庙的酸秀才?”
他想起方才路过时看见的景象——
一群青衿士子围在贡院照壁前,挥着《论语》骂“君辱臣死”
,却不知真正的战火离他们尚有八百里。
韩赞周提到的史尚书,正是南京留守兵部尚书史可法。
“宣化城破时,巡抚在城头挂了白幡;
居庸关连一日都没有守住,密云旷地顺营连绵,保定府陷落在顺军铁蹄下。”
高宇顺的声音像绷到极致的弓弦,
“这些消息,他们究竟从何处得知,又如何成了酒后谈资?”
他猛地拍想桌案,愤怒地骂道:
“一群空谈误国的酸腐,居然敢编织流言,妄想颠覆朝廷,都活腻了不成?”
韩赞周的胖脸瞬间褪成青灰色,下意识去掐大腿,疼得龇牙咧嘴:
“高大人莫急,应天府喧嚣尘上的‘天子西狩’‘满汉分治’之说,贡院里儒生吵嚷着,”
他忽然抓住高宇顺的手腕,翡翠扳指硌得对方生疼,
“要陛下《罪己诏》,南都还有十万甲士可以北上勤王!”
“南都京营真有十万甲士?”
高宇顺平复后呵呵问道。
韩赞周颓然靠在案角,眼神有些躲闪道:
“莫说十万,连一万也凑不足,早就成了他们囊中的饷银!”
巷外忽然传来急促的马蹄声,不知哪个侯府的公子纵马驰过,惊得街边卖豆浆的老汉连碗带勺摔在青石板上。
高宇顺望着溅开的白沫,想起陛下在乾清宫说的“南都京营,朕要留着给太子练手”
——
可如今太子还在文华殿读《资治通鉴》,南都的勋贵却把京营兵额当私产瓜分。
他沉声道:
“天明后带监卫去城外码头,其余的
你且看这秦淮河的水,是清是浊,不久便知。”
沉默中的高宇顺,自怀中掏出“功勋积分”
册子,默默放在韩赞周手里,拿起茶盏,盯着盏里的茶色,一言不。
韩赞周的手指在纸页上抖,烛火将“功勋台”
三个朱砂大字映得通红。
册子上写着,入台高者,除荫及父母祖宗外,死后可配享祀殿——
这是连张居正都未曾企及的殊荣。
当看到曹化淳的名字刻在六层位次上,他喉结滚动,想起那老货天启年间不过是司礼监掌印下的随堂,如今竟成了“大明柱石”
。
“方正化那老东西居然在五层?”
韩赞周的翡翠扳指刮过纸页,
“他当年在惜薪司偷炭时,还是咱家替他打掩护呢!”
韩赞周攥着功勋台的册子,指节因用力而泛白,翡翠扳指在烛火下折射出幽绿的光。
一想到卢九德身着崭新的海师官袍,在战船甲板上指点江山,而自己却困在这被勋贵架空的应天府;
每日对着空有其表的衙署文书,心里就像被热油浇过般灼痛。
"
卢九德那厮!
"
他突然重重拍案,震得案上茶盏叮当作响,
"
得了好处便忘了旧情,连一封书信都没有!
"
高宇顺正要劝慰,却见韩赞周忽地站起身来,蟒纹补子下的身形因激动而微微颤。
"
咱家还守着这破摊子作甚?"
他眼神炽热如焰,
"
等中都派人?
等到花儿都谢了!
"
苍桑的声音里满是不甘与决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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