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千古一帝入职记（7 / 8）

着对身后评价的执着与…一丝难以言说的隐忧。

“后世……如何评说朕？”这个念头如同魔咒，瞬间攫住了他全部心神。是颂扬他千古一帝的伟业？还是诟病他严刑峻法的苛酷？亦或是……对他寻求长生之举的嘲讽？

他缓缓放下了手中的朱笔，那沾满朱砂的笔尖在竹简上留下一个浓重的红点，如同凝固的血滴。他微微后仰，靠在冰冷的、雕琢着玄鸟图腾的御座靠背上，目光穿透了殿宇高耸的穹顶，仿佛要刺破这厚重的时空壁垒。

案头，那柄象征着无上权威、曾饮尽六国贵族鲜血的定秦剑——太阿，静静地躺在鲨鱼皮鞘中。嬴政的目光落在剑格上狰狞的兽首，手指无意识地、带着一种深思熟虑的力度，缓缓抚过冰凉的剑鞘纹路。

“古往今来……后世评说……”他低沉地重复着这几个字，声音在空旷寂静的大殿里激起轻微的回响，带着一种金属般的冰冷质感，“有趣。”

他抬起手，看着自己保养得宜、却已不再年轻、布满岁月刻痕的手掌。长生之术渺茫难求，帝国基业看似稳如泰山，实则暗流汹涌。这来自未知“万界时空管理局”的邀请，如同一道奇异的光，骤然刺破了他固有的世界。或许……这将是比任何方士之言都更值得一探的“仙境”？

一个决定在他心中迅速成型，如同淬火的钢铁，坚定而不可动摇。

“朕，要去看看。”他对着虚空，也对着自己，一字一句地宣告。这不再是疑问，而是帝王的决断。“看看这后世山河，究竟是何模样。看看千秋史笔，如何书写朕的功过！”

他不再犹豫，霍然起身。玄色的袍袖在身后划出一道威严的弧线。他不再看那堆积如山的奏章，大步走向殿后专为安寝的暖阁。沉声吩咐侍立一旁的赵高：“取朕明日大朝之衮冕！要最庄重的那一套！熏香、备汤，朕要沐浴斋戒！”声音斩钉截铁，不容置疑。

赵高被这突如其来的命令弄得一怔。斋戒？大朝之服？明日并无重大祭祀或典礼啊？但他久伴君侧，深知皇帝此刻周身散发出的那种不容置喙、近乎亢奋的决断气息，绝非寻常。他不敢多问半句，立刻躬身应诺：“唯！臣即刻去办！”

嬴政站在巨大的铜镜前，镜中映出他威严而深沉的面容。那双眼睛，仿佛燃起了两簇幽深的火焰，穿透了镜面，穿透了宫墙，投向了那未知的、名为“古往今来”的时空彼岸。

***

翌日，天幕尚未完全褪去深蓝的睡意，几颗残星还在西方天际微弱地闪烁。“古往今来景区”的核心会议室却已是灯火通明，人声虽刻意压低，却难掩一种盛大节日般的兴奋与紧张。

空气里弥漫着各种名贵熏香混合的气息：龙涎香的馥郁、沉香的宁神、苏合香的清冽……还有女子们身上散发出的淡雅花香。所有人都起得极早，精心装扮，仿佛即将迎接一场关乎国运的盛大典礼。

皇帝们自然是场中最耀眼的存在。朱元璋换上了一身崭新的明黄云龙纹常服，头戴乌纱翼善冠，浓密的胡须修剪得一丝不苟，根根透出刚硬之气，他挺直腰板，努力让那因早年劳作而略显佝偻的背脊显得更加挺拔，眼神炯炯，带着开国君主的锐利审视。李世民则是一身玄黑底、绣金螭龙纹的庄重朝服，头戴十二旒白玉珠冠冕，冠冕垂下的玉珠随着他轻微的踱步而轻轻晃动，发出清脆微响。他面上的疲惫和痛色被强行压下，努力维持着帝王的仪态，但眼底深处，那挥之不去的阴霾依旧若隐若现。他特意将唇上颌下的胡须梳理得整整齐齐，每一根都透着帝王的严谨。

其他如赵匡胤、刘彻等人，亦是各自时代最隆重的帝王常服，肃然而立，目光不时投向会议室中央那巨大的、闪烁着柔和光芒的时空坐标投影仪。

女士们则是另一道亮丽的风景线。武则天身着明艳的赤金凤鸟纹广袖长裙，头戴金凤步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