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5章 劫(1 / 3)
瀛国。
细雪飘摇,雪打庭中老树,挂上层层微白。
和式庭院的廊下,东条机英穿着一件淡薄的和服,袒露着胸膛,光着脚靠在一支扶手上,仿佛冬天的寒冷皆与他无关。在东条机英手中转着一支由人手腕踝骨做的酒杯轻抿着杯中的清酒,仅是喝了一口就忍不住皱起眉头。
“这酒啊就像是掺了水一样!不能说不好喝,但也是足够无味了!”说着东条机英脸上竟然多出了几分怀念,“要说酒,最好的还是那位哥哥酿的,可惜啊,我再也没机会喝到了!”
说罢东条机英将杯中清酒一饮而尽,眉头瞬间皱成了一个疙瘩,怎么也无法揉开。
背后和式拉门一向,一个高大的身影晃了进来。
东条机英唇角一勾,并未回头,慢慢给自己倒酒。
“看来已经处理好了?”
贝骁一脸的温和,“不过是小事而已,很容易的,就是冬天天冷,尸体处理起来并不轻松。”
东条机英闻言忍不住呵呵大笑起来,回头看了一眼贝骁,笑的差点躺下,笑完之后脸上瞬间挂上一丝嘲弄的狠色。
“你啊,够意思!土肥圆二贤可是收留你们这些雇佣兵的恩人啊,他人是我杀的不错,因为我和他有仇,但我是没想到,你还真的去把他全家都杀了!有趣,当真有趣…哈哈哈!”
贝骁温和一笑,眼中却是冰冷至极,“如果有那么一天,只要有人出的起代价,我也不毫不介意的取下你的人头的!”
“好!”
东条机英大笑,就像是听到了一件什么特别令其欢喜的大事一样,欢欢喜喜的用一只小瓷杯倒满一杯清酒。一手端着骨杯,一手拿着瓷杯,踉跄的从地上滚起来,一路小跑的来到贝骁眼前。
“一言为定!届时一定杀了我!”东条机英一边递出瓷杯,一边说的无比认真。
贝骁没有接那杯酒,只是静静看着东条机英癫狂的模样。细雪从廊外飘进来,落在东条机英袒露的胸膛上,却不见他有一丝颤抖。
“你醉了。”贝骁的声音依然温和,却像这雪一样冷。
“醉?”
东条机英嗤笑一声,整张脸迅速回归了严肃,将骨杯中的清酒一饮而尽,瓷杯则举过头顶,微微侧倾,任由酒水在两人中间倾泻而下,浇在榻榻米上,迸溅起滴滴发冷的酒花。
做完这些东条机英再度一笑,手腕一旋,瓷杯离手飞过长廊,落进庭院中仅覆盖一层浅雪的石板路上,瓷杯在浅雪上滚了几圈,停在一块青石板缝间。雪沫被杯身余温融化,洇开一小片深色痕迹。
东条机英眯起眼睛,回望着庭院里飘摇的细雪,忽然道,“你记得土肥圆死前说了什么吗?”
贝骁静立不语。风雪从身后的拉门缝隙钻进来,拂动着深色衣袂。
“他说‘野种就是野种!连杀人都不敢,还敢言谈成什么大事?不过是一时间小人得志罢了,还真以为自己能翻得了天去!’”
东条机英嗤笑一声,手指摩挲着人骨酒杯边缘,眼神逐渐变得凶狠且疯狂,但又以极快的速度变得哀伤,甚至有着几分怀念。
“我不知道你是几岁杀的第一个人,我只知道,那时我还只是孩子!我用刀插进那人的胸膛,看着那个男人以一种悲悯的眼神看着我,甚至他咽气之前看我的眼神都是心疼的!说实在的,我不…不后悔杀他!但从那天起我就知道,我一定会有报应的,我也一定会不得好死的!”
东条机英的声音在细雪中显得格外清晰,却又飘忽不定,仿佛随时会被风吹散。他盯着院中的飘雪,指腹反复摩挲着手中骨杯沿光滑的弧度,像是抚摸一段无法磨灭的过去。
“那种眼神,我在之后再也没看到过了!”东条机英忽然笑了起来,露出森白的牙齿,与手中的骨杯颜色无异,“就算是我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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