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陆指尖的破障符燃到第三张时,玄清仙子终于忍不住抬手按住了他的手腕。那截皓腕从月白道袍的广袖中探出,指节泛着玉石般的冷光,连带着声音也浸着几分清冽:“此地魔气已凝作实质,符箓之力折损大半,再烧下去也是徒劳。”
王陆偏头看向玄清仙子,眉头微皱,眼中却仍有几分不甘:“可除此之外,一时也想不出别的法子。”玄清仙子收回手,垂眸思索片刻,道:“既符箓无用,或许可试试以法力破之。我二人联手,说不定能冲破这魔气屏障。”王陆眼睛一亮,点头道:“好,就依仙子所言。”说罢,二人各自运起法力,周身光芒大盛。
王陆双手结印,口中念念有词,一道金色的法力光束朝着屏障射去;玄清仙子则玉手轻挥,一道银色的法力匹练紧随其后。两道法力交织在一起,撞在那浓稠的魔气屏障上,发出一阵剧烈的轰鸣。然而,那屏障只是微微晃动了几下,便又恢复如初。王陆和玄清仙子的脸色均是一变,没想到这魔气屏障如此坚韧。就在这时,屏障内突然传来一阵低沉的咆哮声,仿佛有什么恐怖的东西即将破障而出……
王陆挑了挑眉,任由最后一点符灰从指缝间飘落在脚下的黑砂上。那砂子遇着符灰竟滋滋作响,像是活物般缩成细小的颗粒,露出底下暗紫色的岩层——这是普陀魔宫百里外的“蚀骨沙原”,传说中连大乘期修士的肉身都能啃噬殆尽的险地,此刻却被两人踩出了一串浅痕。
“仙子倒是比我心急。”他收回手,腰间的破妄镜晃了晃,镜面映出远处翻滚的灰黑色云层,“不过话说回来,当年封印魔宫时,仙子曾以本命仙剑‘流霜’布下七星锁魔阵,如今故地重游,就没点故人重逢的感慨?”
玄清仙子的目光落在远处云层下隐约可见的魔宫轮廓上,睫羽轻颤。三百年前那场仙魔大战,她还是刚飞升不久的新晋仙子,手持流霜剑在魔宫前浴血三日,剑身上的霜纹至今还留着魔气侵蚀的暗痕。如今再看那座悬浮在半空中的魔宫,朱红宫墙早已被魔气染成墨色,飞檐上的琉璃瓦碎裂大半,倒像是一头蛰伏的巨兽,正等着猎物自投罗网。
“感慨谈不上,”她抬手召出流霜剑,剑身出鞘时带起一阵寒风,将周围的魔气逼退三尺,“只是记得当年阵眼处有一株‘幽冥莲’,若能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