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o章 朝堂激辩远见之忧(1 / 2)
安国公那封《论百工之利弊与天地人和疏》,如同一块巨石砸入了本已因大建设而激流涌动的大宁政坛,瞬间激起了千层浪。
太和殿之上,一场围绕着“展”
与“代价”
的激烈辩论就此拉开了序幕,其激烈程度甚至过了当初的“北伐之争”
。
先难的,是以户部左侍郎钱益谦为的“唯利派”
官员。
钱益谦出身商贾世家,精于算学,是帝国财政的实际操盘手之一。
在他眼中,数字便是一切。
“启禀陛下!”
他手持一本厚厚的账册出列,声音慷慨激昂,“自我朝兴办格物新学,大兴铁路、钢铁以来,短短数年,帝国商税岁入已翻了三番!
国库之充盈远迈开国之初!
正是凭此雄厚财力,我朝方能北伐功成,方能开启南方铁路与南洋舰队之宏图大业!”
“敢问安国公,”
他将矛头直指一直沉默不语的张大山,“您可知那燕山钢厂每日产出之精钢可为我朝增添多少兵甲利器?可为铁路建设提供多少铁轨枕木?其每年上缴之税银又可养活我京畿多少兵马,抚恤多少烈士家眷?”
“如今仅因些许河水变色,些许烟尘扰民,便要为此等国之重器束上手脚,甚至停产整顿。
此举无异于自断臂膀,自毁长城!
若因此而耽误了铁路之工期,迟滞了舰队之建造,将来泰西番邦有所觊觎之日,我等又该以何抵挡?届时国之将亡,再谈山清水秀,岂非天大的笑话!”
钱益谦的话说得掷地有声,引来了殿中不少官员的点头附和。
他们大多是此次大建设的直接受益者,或是对帝国强盛充满了无限渴望的激进派。
在他们看来,为了实现富国强兵的宏伟目标,牺牲一些环境,付出一些代价,是理所当然甚至是必要的。
紧随其后,以御史大夫陈博古为的“守旧派”
,也立刻抓住了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从另一个角度对张大山起了攻击。
“陛下!
老臣以为,安国公所言之‘天地之警’并非危言耸听!
然其根源却非国公所言之‘无知与贪婪’,而在于……‘格物’本身啊!”
陈博古老泪纵横,痛心疾地跪倒在地。
“《易》曰:‘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地势坤,君子以厚德载物。
’天地运行自有其道!
山川河流皆有神明!”
“而格物之学却是要开山凿石阻断地脉;要筑炉炼铁喷吐毒烟;要造蒸汽妖龙日夜轰鸣不休!
此等行径皆是倒行逆施,扰乱阴阳,违背天道自然之举!”
“如今河神震怒故有黑水之灾;天帝示警故有咳疾之疫!
此乃上天对我朝舍本逐末、沉迷‘奇技淫巧’之严厉惩戒啊!”
“老臣恳请陛下顺应天意,息止百工,重农抑商,回归圣贤之道!
否则天灾人祸必将接踵而至,国祚危矣!”
他这番“天人感应”
的论调,虽然在张小山等新政派听来荒谬可笑,但在许多深受儒家传统思想影响的官员心中,却极具分量。
一时间,“唯利派”
指责张大山因小失大、阻碍展;“守旧派”
则攻击他离经叛道、引来天谴。
两股看似对立的政治势力在这一刻竟然因为各自不同的目的,形成了围攻安国公张大山的诡异“同盟”
。
眼看局势愈不利,一直站在父亲身后的内阁辅张小山终于出列了。
他先是对着龙椅之上的皇帝深鞠一躬,然后才转向两位慷慨陈词的大臣,声音清朗而又沉稳。
“钱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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