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3章 青石山下万世之约（1 / 2）

那一声充满生命力的嘹亮啼哭如同一曲最动听的仙乐，不仅彻底宣告安国公府第五代香火的延续，更为这场充满团圆与温情的元圣大寿家宴画上一个最圆满也最充满希望的句号。

……

当晚月明星稀惠风和畅。

酒足饭饱后，那些舟车劳顿心神激荡一整天的张家大人物们各自回到精心准备的客房安然歇息。

整个本是人声鼎沸的张家老宅终于恢复往日宁静。

……

然而有一个人毫无睡意。

那本该是今日最劳累的老寿星元圣张大山此刻孑然一身悄无声息地溜出充满温暖与安逸的卧房。

他没有惊动任何人，只是独自背手迈着虽蹒跚却稳健的步伐缓缓走出院门，走向他最熟悉也最魂牵梦萦的青石村后山。

……

“老头子。”

一个充满温柔与无奈的声音从身后响起。

同样毫无睡意的一品诰命夫人王氏身披厚厚狐裘大氅手提散昏黄光晕的马灯心有灵犀般跟上来，“夜深了风大，您这是要去哪儿？”

“呵呵。”

张大山看着这仿佛永远能看穿自己心思的老知己，脸上露出自内心的温暖笑容。

他没有回答，只是自然伸出苍老的手。

王氏也心领神会地将自己布满岁月痕迹的手轻轻放上去。

……

两双历经一甲子风雨的苍老大手紧紧握在一起再未分开。

他们没有再说一句话，只是互相搀扶如最平凡也最幸福的乡野老农夫妇一般一步步走向见证他们一生传奇的青石之巅。

……

山巅之上夜凉如水。

一轮皎洁明月高悬于天鹅绒般的夜幕，将银色清辉洒在那已被格物之春风吹得脱胎换骨的人间仙境。

……

“老婆子。”

许久之后张大山才缓缓开口，声音里充满此生无憾的巨大满足，“你看，”

他伸出自由的手指着山下万家灯火炊烟袅袅的人间烟火，“这便是咱们奋斗了一辈子的家啊。”

“是啊。”

王氏将花白的头轻轻靠在丈夫肩上，那双看透人间冷暖的慈爱眼眸中充满无尽温柔与自豪，“真好。”

……

“你看，”

张大山又指着山下那脱胎换骨的故乡——笔直宽阔的水泥马路、青砖红瓦的温馨小楼、取代牛棚的铁牛之家，“我还记得六十年前我第一次见到你时，这里还只是个狗都嫌的穷山沟呢。”

“是啊。”

王氏噗嗤一笑，笑容里充满少女般的娇羞，“那时候你也只是个连一碗饱饭都吃不上的穷小子。”

……

“你看，”

张大山又指着山脚下灯火通明人影绰绰的张家老宅与宅院内嬉笑打闹追逐萤火虫的四世子孙，“如今咱们老张家也算人丁兴旺儿孙满堂了，我与你也算对得起列祖列宗了。”

“是啊。”

王氏幸福点头，“只可惜，”

她的声音带上一丝不易察觉的伤感，“咱们都老了，怕是看不了他们几年了。”

……

然而张大山听完老妻这充满悲秋意味的伤感之言后缓缓摇头。

他将老妻冰冷的小手更紧地握在掌心，抬头将充满无尽智慧与希望的深邃目光投向那比人间更高更远更永恒的浩瀚星空！

……

“老婆子。”

他的声音不大却仿佛拥有穿越生死与时空的巨大力量，“你错了。

我等虽身会朽，然，”

他指了指自己的心又指着山下那薪火相传生生不息的子孙后代，“我等之道我等之魂却将与这天地同寿！

与这日月同辉！”

“我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