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九回 南康军道子访师 扬州县仁平首战(3 / 9)
sp; 老丈引三人入草堂,分宾主坐定。陈希真举目四顾,见土墙上悬着一口朴刀,旁挂一副铁甲,心中暗忖。那老农安顿已毕,自往灶下生火造饭。不多时,捧出一坛村醪,摆下五副碗箸,又端上一盘藜蒿炒腊肉。席间,陈希真擎盏问道:“观老丈气象,莫非曾吃军粮?”老丈闻言长叹:“道长好眼力。老拙姓姚名飞,原是雄州守将,当年金人灭辽,朝廷命我率军助金伐辽。不料在幽州城外身中三枪,这副筋骨……已是废了。”陈希真闻言叹息道:“原来老丈有这般遭际,可敬可叹。敢问此间是何处地界?往南康军白云山去,却有多少程途?”姚飞执壶斟酒,答道:“不瞒道长,此处已是江州管辖,地名唤作雾灯村。若要去南康军时,从此处往南投大路去,约莫七十余里便是军界。若到白云山脚下,尚须再行二十里,总计九十里路程。”
陈丽卿听得入神,不禁插话道:“老丈,俺见你这村落灯火通明,甚是热闹,却怎地取个‘雾灯村’这般阴森名号?好教人费解!”姚飞将须叹道:“小姐有所不知。离此十里有一座草桐山,三年前被一伙强人占了。那为首的两个:一个唤作‘食婴太岁’王彪,一个唤作‘剖心郎君’张猛。专好年节时分,纵马下山,掳掠童男童女,剖取心肝作醒酒汤。四下村落闻风丧胆,皆唤此地‘雾灯村’,取的是‘雾夜鬼灯,索命勾魂’之意,直到宣和二年春,俺村中好汉谭家乐,聚集了百十壮丁,夜袭贼巢。一场恶斗,竟将那两个魔头生生剁作肉泥,这才除了大害。”陈希真抚掌赞道:“端的是一条好汉!不知这位谭家乐现在何处?何不请来一见?”姚飞摇首叹道:“道长来得不巧。这孩儿命途多蹇,方出世便父母双亡。当时天现异象,都说太白金星临凡。是老汉将他抚养成人。因他惯使一对日月双刀,武艺超群,十八岁时送往京中应试,竟一举得中。如今在苏州府任团练使,早已不在村中。”陈希真与姚飞叙话多时,那厢陈丽卿早已哈欠连天,支撑不住。陈希真见女儿困乏,便道:“孩儿且先去歇息,明早还要赶路。”那老婆子在围裙上揩了手,上前引着陈丽卿、祝永清二人往厢房去了,又叙了半晌闲话,陈希真与姚飞各自道了安置,分头歇息去了。
次日拂晓,鸡鸣三遍。陈希真、陈丽卿、祝永清三人已整顿衣装,正待辞行,却见姚飞端着个木盘走来,上置三碗热粥。姚飞道:“此去南康军路途尚远,山野粗食,且充饥肠,权当与三位饯行。”三人称谢,将热粥饮尽。姚飞直送到村口古亭边,陈希真从行囊中取出一锭三十两雪花银,双手奉与姚飞:“些微薄礼,聊表寸心。”姚飞连连摆手:“使不得!不过粗茶淡饭权当尽个地主之谊,怎敢受这般重礼!”推让多时,见希真意诚,方才躬身收了。彼此又叙了回礼,方才各自别去。
却说陈希真抽出宝剑,喝声:“疾!”半空中忽地卷起一阵怪风,托定一团祥云,氤氲氲氲承住三人脚底。但见:云生足下,雾拥肩旁,倏忽间离了江州雾灯村境界。怎见得迅疾?不过一盏茶时分,早望见南康军地面,三人来到南康军前,陈希真引路投西而行。果然行不到五里,已落在白云山前,祝永清早望见那座仙山,委实秀丽,只见:
黛嶂横烟,苍崖叠翠。一川揽麟蹲凤峙,千峰闻松啸鸾鸣。晨望雾锁峰腰,夜赏月悬松杪。溪流宛转,谷中阵阵落珠声;危瀑垂虹,岩底泠泠调素琴。若非道侣静坐,应有逸客敲棋。
有诗为证:
朝乘白鹿穿云去,暮伴青鸾踏月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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