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 我国封建社会南北朝时期29(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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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北朝时期作家刘勰的作品

《明诗》

原文:

大舜云:“诗言志,歌永言”

圣谟所析,义已明矣。

是以“在心为志,言为诗”

;舒文载实。

其在兹乎!

诗者,持也,持人情性;三百之蔽,义归无邪,持之为训,有符焉尔。

人禀七情,应物斯感,感物吟志,莫非自然,昔葛天氏乐辞云,《玄鸟》在曲;黄帝《云门》,理不空兹。

至尧有《大章》之歌,舜造《南风》之诗,观其二文,辞达而已。

及大禹成功,九序惟歌;太康败德,五子咸讽。

顺美匡恶,其来久矣。

自商暨周,雅颂周备,四始彪炳,六义环深。

子夏监绚素之章,子贡悟琢磨之句;故商、赐二子,可与言诗。

自王泽弥竭,风人辍采;春秋观志,讽诵旧章;酬酢以为宾荣,吐纳而成身文。

逮楚国讽怨,则《离骚》为刺。

秦皇灭典,亦造《仙诗》。

汉初四言,韦孟唱,匡谏之义,继轨周人。

孝武爱文,柏梁列韵;严、马之徒,属辞无方。

至成帝品录,三百余篇。

朝章国采,亦云周备;而辞人遗翰,莫见五言。

所以李陵、班婕妤,见疑于后代也。

按《召南?行露》,始肇半章;《孺子》沧浪,亦有金曲。

“暇豫”

优歌,远见春秋;“邪径”

童谣,近在成世。

阅时取征,则五言久矣。

又古诗佳丽。

或称枚叔,其《孤竹》一篇,则傅毅之辞,比采而推,两汉之作乎!

观其结体散文,直而不野,婉转附物,怊怅切情,实五言之冠冕也。

至于张衡《怨篇》,清典可味;《仙诗》《缓歌》,雅有新声。

暨建安之初,五言腾踊,文帝、陈思,纵辔以骋节;王、徐、应、刘,望路而争驱。

并怜风月,狎池苑,述恩荣,叙酣宴。

慷慨以任气,磊落以使才。

造怀指事,不求纤密之巧;驱辞逐貌,唯取昭晰之能,此其所同也。

及正始明道,诗杂仙心。

何晏之徒,率多浮浅。

唯嵇志清峻,阮旨遥深,故能标焉。

若乃应璩《百一》,独立不惧,辞谲义贞,亦魏之遗直也。

晋世群才,稍入轻绮,张、潘、左、陆,比肩诗衢。

采缛于正始,力柔于建安,或析文以为妙,或流靡以自妍,此其大略也。

江左篇制,溺于玄风嗤笑徇务之志,崇盛亡机之谈。

袁、孙已下,虽各有雕采,而辞趣一揆,莫能争雄,所以景纯《仙篇》,挺拔而为俊矣。

宋初文咏,体有因革,庄老告退,而山水滋;俪采百字之偶,争价一句之奇,情必极貌以写物,辞必穷力而追新,此近世之所竟也。

故铺观列代,而情变之数可监;撮举同异,而纲领之要可明矣。

若夫四言正体,则雅润为木;五言流调,则清丽居宗:华实异用,惟才所安。

故平子得其雅,叔夜含其润,茂先凝其清,景阳振其丽。

兼善则子建、仲宣,偏美则太冲、公干。

然诗有恒裁,思无定位,随性适分,鲜能圆通。

若妙识所难,其易也将至;忽之为易,其难也方来。

至于三六杂言,则出自篇什;离合之,则明于图谶;回文所兴,则道原为始;联句共韵,则柏梁余制。

巨细或殊,情理同致,总归诗囿,故不繁云。

赞曰:民生而志,咏歌所含。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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