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她那张平日里还算光洁的脸上。
多了几道清晰的血痕,正往外渗着血珠子。
“又去抢水了?”马保国声音沙哑。
“不抢怎么办?!”李大脚猛地回头,一双眼珠子通红,“家里的水缸都见底了!地里那几亩苞谷,叶子都快干成柴火了!再没水,咱们今年就等着喝西北风吧!”
她哭嚎着,话锋一转,怨气冲天地指向了东头那座气派的院子。
“你看看人家方寒!凭什么!凭什么咱们热得快死了,他家连个喊热的声儿都没有?前儿个我还闻见他家飘出来西瓜味儿!老天爷不开眼啊!”
马保国顺着她的指头看过去。
那高大的青砖院墙,在毒辣的日头下,仿佛隔绝出了另一个世界。
他想起了那头被一招轰掉脑袋的猛虎,想起了方家小子那平静得可怕的眼神。
又看了看自家窗外那几亩快要枯死的田地。
一股子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涌上心头。
有羡慕,有嫉妒,但更多的,是一种发自骨子里的恐惧。
最终,所有的情绪,都化作了一声长长的、充满了无奈的叹息。
“你给我记住了。”马保国转过头,眼神前所未有的严肃,“以后,宁可渴死,饿死,也千万别去惹方家的人!听见没有!”
李大脚被他这副模样吓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