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威赶紧拱手,胳膊肘还在发飘:“回大人的话,都弄好了,洋大人十分满意。”
“什么洋大人?一群英夷而已!”吴云手指在案几上敲得邦邦响,呵斥声劈面砸过来,“以后说话注意分寸!”
“是是是,卑职错了!”刘威膝盖“咚”地砸在青砖上,身子抖得像筛糠,眼里却没半分惧意,“英夷最近乖得很,很少到租界外面晃悠。”
“嗯。”吴云端起茶杯抿了口,热气模糊了他的脸,“别留首尾。那个渔夫呢?前些天不是还来喊冤?”
“放心吧县尊,都打点妥了。”刘威笑得一脸谄媚,声音压得低低的,“那人就是个外来黑户,掀不起浪。”
“嗯。下去吧。”吴云挥挥手,懒得细问。
大清官员都这样,抓大局,甩细节,才能护好自己的羽毛。
要想胥吏卖命干活,就要给他们权力。
后世有一种说法,汉亡于世家,唐亡于军头,明亡于士大夫,清亡于胥吏。满清一朝的胥吏已经成为控制这个国家的夜天子。
一想到羽毛,吴云就一肚子火——怎么偏偏等自己上任才划租界?
这事儿写进史书,少不了要带上他的名字。后人会怎么骂?
刘威刚挪到门后,吴云又把他喊住,语气沉了沉:“盯紧新来的粤佬,别主动找茬。”
开埠后,沪上涌来不少闽人粤人。
这些人带活了生意,也带来了麻烦,最爱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