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目的(2 / 3)
; 燕屹面无表情坐下,两片嘴唇干涸,黏在一起,他撕开来,开了口:“你是谁的人?”
“我自己的人。”
燕屹怔怔望着她:“你要毁掉奏书?不让燕家起势?”
如果是,他就能松一口气——他不在乎这个,他对“燕”没有感情,他对琢云有感情,琢云是长者,是姐姐,是朋友,是老师,用最短的时间,把姿态刻进他骨子里。
“不是。”琢云从东间琴台上搬来笔墨纸砚,在四方桌上一一排开,一张黄嘛纸摆在燕屹面前,再将挑出《陈乞状》摊在黄麻纸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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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滴水磨墨:“你会仿古画,祖父的字迹从小看到大,仿起来不难吧,我要改文书。”
燕屹抬眼看她,看她眼睛闪着冷光,嘴巴一张一合,嘴唇嫣红,露出里面洁白尖利的牙齿,在隐隐绰绰的火光里,显出一副冷酷无情的相。
他想起身,两手撑了一下,竟然没坐起来——欺骗,从福鱼酒楼,她听到他仿古画开始,她的亲近就是一场欺骗。
他满目阴沉:“改什么?”
琢云拿笔蘸墨,在燕鸿魁写好的奏书上划了一道细细的黑线:“改这里。”
燕屹俯身看去,就见她一笔浓墨,画下一条平直锋利的线,贯穿他的名字。
“改成什么?”
“燕琢云。”
他猛地起身,一个冷笑转瞬即逝——彻头彻尾的一场欺骗。
她需要他,所以亲近他,从她嘴里出来的话全是虚伪之词。
他误以为他们在一起能够摆脱孙兆丰,能够找到一个出口,能够另辟蹊径,结果她根本没把孙兆丰放在眼里。
回想起自己说出口的“挣到嫁妆单子”一类的话,他觉得可笑、羞耻。
她目标明确,要的是燕鸿魁这一份《陈乞状》。
他不改!
他垂首低声:“不改。”
声音乍然变厚、低沉、沙哑、突兀,体型沉重,一步步退到黑暗中,看琢云一眼,立刻移开目光,像是看到了正对着他的刀尖。
“一盏茶。”琢云折好《陈乞状》。
燕屹退到门边:“不改。”
“我只等你一盏茶的时间。”
燕屹毫不在意的一笑——他知道琢云说到做到,她不会一盏茶后和他冰释前嫌,抱头痛哭,只会把刀子插到他心口上。
他推开门跨过门槛,一口气奔过花径,过穿堂,从六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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