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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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雷德骧还要开口,天子已拂袖转身:“朕有亲生兄弟魏王,他才二十六岁,青春鼎盛,何愁什么子嗣?”

    雷德骧咬着牙,接了下句:“魏王也未曾娶妻生子,微臣听说他最近屡次遭到刺杀——如果真有个三长两短,皇家血脉要如何延续呢?”

    皇帝霍然转身,目光冰冷的看下他,这一眼宛如电光雷霆,让雷德骧冷汗直冒,倒退了两步。

    “你这是在诅咒魏王出事吗?”

    皇帝的声音不高,却让殿内所有人感到害怕。

    他没有再看雷德骧,目光直接射向殿角候命的翰林学士承旨。声音斩钉截铁,不带一丝犹疑:

    “窦卿。”

    这一声唤,打破了殿内令人窒息的寂静,被点名的翰林学士窦仪浑身一凛,小步快行至御案前,深深一揖,声音尽量保持平稳:“臣在。”

    皇帝甚至没有坐下,就站着口述,语速快而清晰,每一个字都像砸在地上的冰雹:

    “雷德骧近日所奏,乖谬殊甚,岂臣子事君之道?殊失委任,深负朕望。着削去一切官职,夺其恩赏,流三千里,发配琼州编管。”

    他口述完毕,根本不给翰林学士任何消化或劝谏的时间,用指节重重地敲了敲御座扶手,发出“咚咚”两声。

    “即刻用印,发付有司!”

    朝阳终于刺破云层,透过镂空雕花长窗照入,将御座阴影映得如山峦般高大,压在每个人的心坎上。

    ****

    朝会后,魏王留在了御书房。

    原本盛怒的他似乎消去了所有怒气,反而在安慰兄长:“雷德骧是个偏执狂妄之人,被那边的人在耳边捧了几句,就以为自己可以匡扶社稷,早定国本。皇兄何必跟他一般见识?”

    “你不必替他求情……朕杀这只鸡,是给刘家那群猴子看的。”

    皇帝有些疲惫的闭目,似乎并没有朝堂上表现的那么愤怒。但只有魏王知道,他是真正动了杀心。

    “保康门外刘宅……这四五十号人太平日子过腻歪了,那朕就成全他们。”

    魏王赶紧出来劝阻:“这群人是癞蛤蟆跳脚上,不咬人他恶心人。但他们也没什么本事,只是痴心妄想。就先留着别杀了。”

    “你一向是睚眦必报的性子,现在他们都盼着你早死,你还要出来装菩萨?”

    兄弟两个对彼此再熟悉不过,皇帝眼里的目光扫过魏王,顿时明白了他的意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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