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1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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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雾裹着农舍,连西侧篱笆旁的铁丝套都只剩个模糊的影子,竹枝上的白碎布沾着沉甸甸的露珠,风一吹就“滴答”往下掉,砸在湿土上洇出星星点点的小坑。

    黄鼬叼着昨晚啃剩的红薯皮,小爪子踩在结着薄霜的碎石上,每一步都格外小心——怕打滑摔了嘴里的“宝贝”,也怕惊到可能藏在草里的野兔。

    它先跑到最外侧的铁丝套旁,放下红薯皮,用前爪轻轻扒开套子周围的草叶。

    草叶上沾着点干枯的狗尾草屑,是北边废墟特有的野草,显然野兔没敢回来。

    黄鼬用鼻尖顶了顶套子的活结,确认铁丝没生锈卡壳,又往另外两个套子跑,重复着扒草、嗅气味的动作,最后蹲在中间的套子旁,对着农舍方向“唧唧”叫了两声,尾巴翘得老高,像在汇报“套子完好,无异常”。

    林砚拎着针线包和块旧棚布出来时,远远就看见黄鼬蹲在套子旁的小身影,忍不住笑了。

    她把针线包放在石桌上,包是用碎布拼的,边角缝了三道细藤条才没散架,里面的针线是从城南废缝纫店找的——粗棉线是没拆封的,耐拉扯,针是生锈的钢针,她前几天特意用军刀磨尖了针尖,免得缝棚布时卡线。

    “今天得把萝卜棚的破布补好,”她走到棚子旁,指尖碰了碰棚角的破缝,半尺长的口子,是昨天西风刮得太猛,被篱笆上的断铁丝勾的,边缘的帆布纤维都散开了,像团乱麻,“再漏风,萝卜叶会被吹得脱水,淀粉层就长不厚了。”

    她把带来的旧棚布铺在旁边的青石板上——这布是从城东废大棚拆的,比现在用的厚一倍,帆布纹理密,还带着点没洗干净的泥土,是之前特意留着补棚用的。

    林砚用军刀比着破缝的大小,在旧棚布上划了道痕迹,比破口大出两寸,“补丁得比破口宽,才能盖住毛边,缝完才结实,能扛住下次的大风。”

    她划的时候格外小心,军刀倾斜着,避免割坏布面,划完还用指甲压了压痕迹,让线痕更清晰。

    陈溪拎着半袋草木灰和个竹篮过来,竹篮是用细竹条编的,有个提手断了,她用细藤条绑了两圈,刚好能拎。

    篮子里装的晒干的薄荷,叶片皱巴巴的,却还带着清冽的香气,是前两周在西北断墙后采的,晒了三天才干透。

    “我早上检查萝卜叶,最里面那棵的叶背藏了蚜虫,”她蹲下来,用指尖轻轻捏着叶片边缘,把叶背翻过来,几只深绿色的蚜虫正趴在叶脉旁啃叶肉,个头只有芝麻大,却看得人头皮发麻,“用薄荷煮水喷最管用,比撒草木灰好——草木灰会沾在叶上,影响光合作用,薄荷水喷完没残留,还能留味驱蚜虫。”

    苏野扛着军刀和根细竹杆过来,竹杆是之前搭棚架剩下的,有手腕粗,直得像根标枪,杆身上还留着之前绑棚布的藤条印。

    “我用蓝光扫过整片萝卜地,就这一窝蚜虫,没扩散到其他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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