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1章 谁还记得怎么哭(3 / 4)
息扰动了凝固的空气,蛛网剧烈颤动,光影随之破碎,盘面上的笑脸彻底消失,再无痕迹。
做完这一切,她像是了结了一桩心事,转身便要离去。
脚下不慎踩碎了一片枯叶,发出“咔嚓”一声清脆的声响。
就在这一刻,整个璇玑山脉,所有飘落在风中的叶子,无论是梧桐、翠竹还是银杏,全都诡异地停止了下坠,在空中悬停了整整三息。
而后,才仿佛被一声无形的叹息推动,继续它们飘零的旅程。
许多在睡梦中辗转反侧的璇玑阁弟子,都在那一瞬间感到心口莫名一松,仿佛压抑了许久的郁气被悄然带走,后半夜睡得格外香甜。
他们无人知晓,就在昨夜,天地万物,曾替他们集体叹了一口气。
这股“放下”的浪潮,甚至蔓延到了凡俗的每一个角落。
张阿妹在南下的旅途中,遇见一位坐在村口哭泣的老妪。
老妪告诉她,自己的独子外出闯荡,已经十年没有音信,生死未卜。
她听说张阿妹有些神异的本事,便苦苦哀求她施法寻人。
张阿妹没有画符,也没有卜卦。
她只是从随身的包袱里,掏出半块用油纸包着的米糕,递给老妪。
那是“哑冬”酒坊在关门前,酿出的最后一批米酒所做的糕点,带着一股绝版的清甜。
老妪接过米糕,将信将疑地咬了一口。
那熟悉的、带着淡淡酒酿香气的甜糯滋味在口中化开,她咀嚼的动作忽然慢了下来,浑浊的泪眼也渐渐停止了流泪。
她像是想起了什么,忽然笑道:“我那娃儿……小时候最馋,专偷祠堂里供给菩萨的供果,被他爹抓到,罚跪了一晚上香……哎,也不知他在外面,有没有饿着肚子?”
她不再哭泣,也不再追问儿子的下落,反而自顾自地哼起了哄儿子睡觉时的歌谣。
张阿妹看着她,没有说话,悄然转身离去。
走出很远,回头望去,村口已升起袅袅炊烟。
老妪还坐在门槛上,小口小口地嚼着那半块米糕,目光平静地望着远方的路,眼神如一泓不起波澜的秋水。
当所有的执着、悲伤与宏大都被轻轻放下时,那个由最纯粹的逻辑与定义构成的存在,也迎来了自己的终结。
地底深处,覆盖在残傩面核心上的冰霜已达尺厚,几乎将它的形貌完全掩埋。
在某个无法被计量的时刻,它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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