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灶台下藏春天?炒一盘绿就炸了锅(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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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衣摆,声音低得像自语:“这菠菜……叶片厚得能透光,茎秆脆生生的。”他凑近看了看,瞳孔微微收缩,“窖藏的菜放七天就蔫,这分明是刚摘的。”

林英盛了碗饭递过去,碗底压着半筷菠菜:“尝尝,别光研究。”

陈默夹起菜叶时,指腹触到细密的水珠,凉而润。

他咬下一口,脆嫩的菜叶在齿间发出“咔嚓”声,带着山野里晨雾的清冽,汁水在舌尖炸开,微甜、微涩,又极干净。

他低头扒饭,突然在碗底发现一片菜叶,叶背还粘着极小的泥点——是新翻的黑土,带着潮气,指尖一捻,湿漉漉的,像刚从地里拔出来。

他喉结动了动,把碗吃得底朝天。

临走时,他把《节气农事表》塞进林英手里,声音轻得像雪:“你若想换粮,我帮你记账。”

林招娣的嘴到底没守住。

傍晚在井台打水时,她望着桶里的冰碴子嘀咕:“咱家灶台底下能长春天,菠菜绿得跟三月的草似的。”这话被王婶家二丫头听见,转天就顺着炊烟飘遍了全村。

初九夜里,林家院门被敲了三次,每一次敲门声都短促而急切,像心跳。

第一次是张猎户家,抱着半袋玉米面:“给我家娃尝口绿,咳了整冬了。”

第二次是赵瘸子媳妇,攥着两把高粱米:“我家那口子说,吃口鲜菜能多打两只狍子。”

第三次是生产队长家小儿子,举着工分本:“我奶说,用上个月的工分换。”

林英搬来秤砣,在院里支起条木板。

“一斤菜换三斤粗粮。”她指着秤杆上的星子,“只换工分高的,养不活娃的不换,我这菜金贵,得喂能扛活的。”秤砣压下去,发出“咔”的一声,像定音。

林建国在旁边记数,笔尖在纸上跑得飞快,墨迹未干就被寒风吹得微微发皱。

林招娣蹲在筐边择菜,嫩生生的菜叶上还沾着空间寒潭的水,她偷偷把一片菜梗塞嘴里,甜丝丝的,汁水顺着喉咙滑下,比去年偷尝的糖块还香,舌尖泛起久违的满足。

赵铁柱蹲在自家灶前搓手。

媳妇抱着饿得直哭的小儿子骂:“人家林家灶台冒绿烟,你倒好,连把菜帮子都摸不着!”他盯着锅里清得能照见人影的粥,米粒稀得像星子,喉结滚了滚,胃里像有只手在抓。

刘老三晃着酒葫芦进来,酒气混着酸腐味:“听说林家菜是挖祖坟种的?那地阴得很,吃了要折寿的。”

“放你娘的屁!”赵铁柱抄起烧火棍要打,又顿住,棍子在空中僵了片刻,最终重重杵地,“不过……要是能把她家菜弄过来……”

初十清晨,赵铁柱带着两个帮闲踹开林家院门。

他挽着袖子,腰间别着民兵的红袖章,雪地里留下一串粗重的脚印。

竹棚被踹得东倒西歪,枯草里滚出几个冻萝卜,在雪地里摔成碎块,露出灰白的瓤。

“人呢?菜地呢?”他踹翻了装粗粮的麻袋,玉米面撒了一地,像雪上泼了灰。

林英端着一盘香菜炒鸡蛋从屋里出来,蛋香混着香菜的辛香飘过来,油光在晨光里闪动。

她咬着筷子笑:“找这个?刚出锅的,鬼地种的。”她夹起一筷子鸡蛋晃了晃,“吃了断子绝孙,你敢尝么?”

赵铁柱的脸青一阵白一阵,他望着那盘菜,喉结动了动,终究没敢伸手。

临走时踢翻了半筐冻萝卜,萝卜块“咕噜噜”滚到林英脚边,沾着雪泥,像被遗弃的残骸。

夜里起了北风,雪粒子打在窗纸上“沙沙”响,像无数细小的手在抓挠。

林英正往储物间里码玉米面,后窗突然传来细碎的响动,是布鞋踩在雪上的轻声,还有压抑的喘息。

二丫娘裹着破棉袄挤进来,怀里揣着半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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