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她往土台一坐,猎物堆成山!(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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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的余晖如同融化的金水,泼洒在靠山屯打谷场的每一个角落,将每个人的影子都拉得又细又长。

土台边斜插着几根晾晒用的竹竿,挂着半干的玉米棒子,风一吹,便轻轻磕碰出沙沙的脆响。

场边堆着几摞麦秸,散发出干燥而微甜的草香,与远处牛棚飘来的粪土气息交织在一起,构成村庄傍晚特有的气息。

几只老母鸡在角落里刨着土,爪子刮过石子的声音清脆入耳,又忽地扑棱着翅膀飞开,仿佛也被这凝重的气氛惊扰。

寂静,死一般的寂静……空气仿佛凝固了,连风都屏住了呼吸。

只有那只被林英随手放在地上的小狼崽,用它那双带着野性与懵懂的蓝色眼珠,不安地打量着周围这圈巨大而陌生的人形生物。

它的鼻尖微微抽动,湿润的鼻头沾着泥屑,不断嗅着地面,那是北沟子腐叶与黑泥混杂的潮湿腥气,还带着一丝母狼残留的乳膻味。

它喉咙里发出“呜呜”的、带着奶气的低吼,像一根细弦在人心上轻轻拨动。

绒毛蓬松却凌乱,沾着枯叶与泥块,指尖若触上去,定是粗粝中带着未褪的暖意。

那股子独属于野兽的腥膻气,随着晚风,若有若无地飘进每个人的鼻腔,像一道无形的烙印,刻进记忆深处。

这股味道,是铁证。

没人说话,但无数道目光在三个人之间疯狂地来回扫射:

冷静得如同山巅孤松的林英;脸色由红转为铁青、再由铁青转为煞白的赵铁柱;以及那个站在土台上嘴巴半张,仿佛被鱼刺卡住喉咙的生产队长张有财。

刘老三蹲在张有财脚边,手里还攥着半截烟袋锅子,灰白的胡茬沾着烟丝,浑浊的眼珠滴溜溜转着,喉头滚动,像是迫不及待要喷出下一句恶语。

“赵副队长,该你了。”林英的声音不大,却像一柄重锤,狠狠砸在每个人心上。

她就那么站着,衣衫在进山时被荆棘刮破了几处,布条边缘毛糙,随着晚风轻轻摆动,发出细微的“簌簌”声。

发丝有些凌乱,几缕黏在汗湿的额角,指尖能想象那微黏的触感。

可那双眼睛,却亮得惊人,像雪夜里燃起的两簇火苗,映着残阳,灼灼逼人。

她没有看赵铁柱,目光平视着前方,仿佛他不过是路边一块无关紧要的石头。

这种无视,比任何羞辱都来得更加致命。

赵铁柱的拳头在身侧攥得咯咯作响,指甲深深掐进了掌心,指缝间渗出几道血痕。

他感觉全村人的目光都变成了尖锐的钢针,一针一针地扎在他的后背上,又痛又痒,让他无处遁形。

他喉头滚动,咽下一口腥甜的气,耳膜嗡嗡作响,连自己心跳都听得清晰——咚、咚、咚,像战鼓在胸腔里擂。

怎么可能?她怎么可能真的做到了?

北沟子老林!那是连他爹,靠山屯上一辈的老猎手,都只敢在白天结伴、带足了家伙才敢进去的地方!

林子里有狼,有野猪,甚至传说还有熊瞎子!

她一个女人,空着手进去,不但毫发无伤,还在短短半天之内,就带回了一只活的狼崽子?

这不是打猎,这是神话!

他脑子里乱成一团浆糊,无数个念头在疯狂冲撞。

作弊!她一定是作弊了!

可是,怎么作弊?

这狼崽子身上的野性做不了假,那股子山林深处的气息也做不了假。

难道……难道是陈默那个知青帮的忙?

可他一个城里来的小白脸,手不能提肩不能扛,别说抓狼崽,不被狼吃了就不错了!

“铁……铁柱……”旁边一个平日里跟他交好的汉子,声音干涩地提醒了一句,嗓音像砂纸磨过木头,这一声,像是点燃了炸药桶的引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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