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6章 方临珊走后(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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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临珊离开后的日子,对陈明哲而言,如同陷入了一片无声的泥沼。

最初的几天,他几乎是凭借着一种麻木的本能在生活。上班,下班,吃饭,睡觉。

每一个动作都像是被设定好的程序,精准却毫无生气。

他依旧会每天走过那条路,那棵树下成了他必经的刑场。

每一次停顿,每一次侧耳,捕捉不到那熟悉的脚步声时,被强行压抑的失落和空洞便会尖锐地反噬,刺得他心脏一阵紧缩。

电台的工作成了他唯一的避难所,只有沉浸在那些需要极度专注的音频和稿件的世界里,他才能暂时从无休止的想念和钝痛中逃脱。

以至于,方临珊走后的一个月。他明显地消瘦了下去,下颌线条变得愈发清晰锐利,眼下也染上了挥之不去的青黑。

周身笼罩着一层低气压,比认识方临珊之前还要冰冷沉寂,那是一种从内里透出来的、了无生趣的枯槁。

陈父陈母将这一切看在眼里,急在心头。他们看着儿子如同失去水分的植物般日渐萎靡。

看着他沉默地吞咽着食不知味的饭菜,看着他独自坐在黑暗中,一坐就是好几个小时,那双没有焦距的眼睛里空茫茫一片,仿佛连同灵魂也一并被带走了。

陈母偷偷抹过好几次眼泪,父亲则常常对着窗外叹气。他们心疼儿子的痛苦,焦虑于他这种自我放逐般的状态。

于是,天天尝试着做一些他爱吃的菜,试图找些轻松的话题,甚至小心翼翼地提议要不要再打听一下方临珊在国外的联系方式。

但所有的努力都像石沉大海,只换来他更深的沉默和摇头。

这种沉重而压抑的家庭氛围持续了一段时间。

直到有一天,陈明哲无意间“听”到母亲压低声音对父亲哽咽着说:“再这样下去,这孩子怕是......我真怕他垮掉......”

这句话像一根细针,猝不及防地刺醒了他,当时,他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整整一夜未眠。

那个小丫头的离开,抽走了他世界里的色彩和声音,这痛楚真实而剧烈。

但他不能因为自己的痛苦,就让父母跟着日夜悬心,跟着他一起沉沦。他们为他操劳半生,不该再承受这些。

想到这儿,一种沉重的责任感,混合着对父母的愧疚,最终压过了那几乎要将他摧毁的私人情感。

第二天清晨,当陈母一如既往地带着担忧准备好早餐时,她惊讶地发现,儿子已经坐在了餐桌旁。

他换上了干净的衬衫,头发梳理得一丝不苟,虽然脸色依旧苍白,眼底还有倦色,但那种令人心慌的死寂气息似乎收敛了一些。

“爸,妈,早。”他开口,声音依旧有些沙哑,却不再是那种毫无生气的空洞。

陈父陈母愣了一下,随即眼中爆发出惊喜的光芒,连忙应声:“早,儿子。”

这顿早餐,依旧沉默,却不再那么令人窒息。陈明哲努力地、认真地吃着母亲准备的每一口食物。

也是从那天起,他开始有意识地、艰难地自我调整。

他强迫自己按时吃饭,即使味同嚼蜡;强迫自己入睡,即使长夜漫漫;他更加投入地工作,用疲惫麻痹神经。

甚至逐渐恢复到了认识方临珊之前的状态——宁静,沉默,按部就班。

那条上下班的路,他依旧独自走着,只是不再在那棵树下长时间停留。

他重新将自己包裹进一个秩序井然的、稳定的壳里,仿佛那场短暂而喧嚣的相遇,只是一段被强行剔除的、出了错的代码。

生活似乎回到了原有的轨道,平静无波。只是那平静之下,是否真的波澜止息,唯有他自己知晓。

父母看着他渐渐“正常”起来,虽稍稍安心,却依旧能从他那过于完美的平静里,察觉到一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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