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苏云溪醒来后,伸了个懒腰,往身旁摸去,却只摸到一片微凉的床单,床边上已经空了。
昨晚被陆砚之抱着,她竟然一点都不觉得冷,这简直是她重生以来睡得最安稳、最暖和的一个觉。
她揉了揉眼睛坐起身,环顾四周,原本有些杂乱的小屋,此刻被收拾得整整齐齐。
书桌上的复习资料按科目分类码放,比她自己整理的还要细致。
昨天随手放着的外套,被叠得方方正正放在床头,摆放书籍的桌子也被擦得一尘不染,连装草药的纸包都摆得整整齐齐。
目光落在书桌角落,那里放着一个军绿色的包裹。
苏云溪走过去打开,里面整整齐齐装着几样东西,一块带着淡淡花香的香皂、一小盒雪花膏,还有两条绣着浅粉色小花的手帕,都是些精致的女性用品。
她能想象出陆砚之在供销社挑选这些东西的样子,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
事实证明,遇到一个真正合适的人非常重要。
可是接下来的好几天,苏云溪再也没收到陆砚之的任何消息,苏云雷也没回过家。
她估摸着他们应该是回部队执行任务了,可心里总像压着块石头,很不安,总觉得有什么事要发生。
离高考只剩几天,苏云溪跟李大夫打了招呼,暂时不去医馆看诊,每天待在小屋里复习。
其实所有的内容她早就倒背如流,把所有的考题都做了一遍又一遍,一点问题都没有。
可她不敢松懈,上一辈子的苦日子刻在骨子里,记忆太过深刻,她太清楚“万一”的代价,既然要做,就必须做到最好,绝不能给命运留下任何翻盘的机会。
高考那天,天还没亮,苏云强就骑着自行车来接她了。
自行车的车后座垫了厚厚的棉垫,他还特地在车把上挂了个袋子,里面装着煮鸡蛋和玉米面馒头:“妹,路上冷,你把围巾裹紧点。到了县里别紧张,正常发挥就行。”
苏云溪点点头,把脸埋进温暖的围巾里,苏云强送她去车站,坐上了去往县城的大巴车。
高考是她改变命运的机会,也是她和上一辈子彻底告别的分水岭,陈建军和白梅已经翻不起风浪了,她必须把握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