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9章 咽喉中的致命钥匙(2 / 3)

加入书签

满了威严、智慧与慈爱。

但此刻,在那全息投影的双眸深处,我看不到任何情绪。

没有恐惧,没有悲伤,没有悔恨,甚至没有一丝一毫的生命迹象。

那是一片空洞的、死寂的虚无,就像两颗被精心打磨过的黑色玻璃珠,表面光滑,却毫无深度,连光都无法在其中折射。

他不是在自杀。

这个认知让我瞬间汗毛倒竖,后颈的寒毛根根竖起,仿佛有冷风贴着脊椎一路向上爬行。

一个活生生的人,在做出结束自己生命这个重大决定时,眼神绝不可能是这样的。

这更像是一个……被设定好程序的傀儡,正在执行最后一道指令。

与此同时,我们周围的环境也发生了剧烈的变化。

那七具代表着十二年前屠杀案受害者的磷光人形,它们所引发的枪声变得更加密集、更加真实。

尖锐的破空声、子弹撞击墙壁的跳弹声、躯体中弹后沉闷的倒地声……这些声音不再是遥远的回响,而是如同就在我们耳边发生,每一次枪响都震得我耳膜发麻,胸腔共鸣,仿佛我也正站在那场屠杀的现场,子弹擦过耳际,带起一阵灼热的气流。

我右腕上那道为了与子弹坐标产生量子纠缠而划开的声带刻痕,此刻正灼烧得如同烙铁,皮肤表面微微隆起,像有电流在皮下窜动,每一次脉搏跳动都带来一阵刺痛的痉挛。

我能清晰地“感觉”到每一颗虚拟子弹的弹道,它们在空气中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死亡之网,而这张网的中心,不是我和林疏桐,而是穹顶上父亲的投影。

它们不是在重演屠杀,它们是在……行刑!

而墙壁上那些由暗红色液体构成的、显示着陈警监警徽编号与我父亲解剖编号的克莱因瓶结构,开始以一种令人不安的频率闪烁。

液体流动的速度加快了,仿佛拥有了生命,在墙上蠕动、重组,发出细微的“汩汩”声,像是某种活体组织在血管中搏动。

林疏桐植入瓶心的那枚声纹干扰芯片,正发出“嗡嗡”的低鸣,驱动着整个密室的微痕全息投影系统超负荷运转,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臭氧味,混合着铁锈与血腥的气息,令人作呕。

空气中,她母亲遇害案现场的那些微尘、纤维、血迹斑点,开始像受到磁力吸引的铁屑,疯狂地朝着父亲的投影汇聚而去,发出细微的“嘶嘶”声,如同无数细小的虫子在爬行。

两起相隔数年的命案,我父亲的死亡之谜,她母亲的被杀之谜,在这一刻,通过我们两个子女的身体作为媒介,被强行融合、解析、重构。

我们的身体,从一开始就不是我们自己的。

它们是档案馆,是保险柜,是我们的父母用我们无法理解的技术,将那些最危险、最致命的秘密,以伤痕和植入物的形式,封存在了我们血脉的最深处。

而解开这一切的代价,就是用我们自己的鲜血和痛苦,去一遍遍地复现他们当年的绝望。

“他在保护什么……”林疏桐喃喃自语,她的声音干涩,像是从砂纸上磨出的,每一个字都带着颤抖的尾音。

她的目光死死锁定在父亲投影的手上。

那只手稳定得可怕,没有一丝颤抖,正以一种匀速的、不容置疑的姿态,将微型解剖刀的刀尖,一寸一寸地,推向自己的颈动脉。

我明白了。

这不仅仅是一个影像,这是一个倒计时。

一个由我们亲手启动的、不可逆转的程序。

当刀锋触碰到皮肤的那一刻,某种被隐藏到极致的真相将被彻底引爆。

是父亲留下的最后线索?还是凶手设下的最终陷阱?

我不知道。

我只知道,我不能让它发生。

或者说,我必须亲眼见证它的发生。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