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0章 咽喉手术台的量子纠缠(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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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在这一刻被拉伸成一根无限延长的弦,弦的尽头,是父亲那张在全息投影中模糊而又精确的脸。

空气凝滞如冰湖,每一次呼吸都像在吞咽细碎的玻璃渣,带着刺骨的寒意。

我能听见自己心跳在颅腔内轰鸣,与远处仪器低频的嗡鸣交织成一首濒临崩溃的交响曲。

冰冷的金属触感已经不是威胁,而是一种信号,一个等待了三年的信号——它贴着我的舌根滑入,像一条游动的银蛇,表面泛着幽蓝的冷光,触手处传来细微的静电麻感,仿佛有无数微小的针尖在试探我的神经末梢。

我没有躲。

在林疏桐惊骇的目光中,我猛然张开嘴,用尽全身力气,狠狠咬住了那片薄如蝉翼的刀刃。

牙齿与金属碰撞的瞬间,发出一声短促而清脆的“咔”,像是命运齿轮咬合的第一响。

尖锐的刺痛瞬间贯穿牙根,直冲天灵盖,温热的血腥味在口腔中炸开,像一朵腐烂的铁玫瑰,腥甜中混着金属锈蚀的苦涩,在舌面上蔓延成一片灼烫的沼泽。

唾液与血交融,顺着嘴角滑落,滴在手术台边缘,发出轻微却清晰的“嗒、嗒”声,如同倒计时的钟摆。

“真正的陷阱不是误判,而是……”我含着刀刃,声音从齿缝和血沫中挤出,模糊不清,却带着一种金属摩擦的质感,像砂纸刮过生锈的铁皮,“……而是我们必须主动走进来的双向门。”

话音未落,我咽喉内壁上,那道父亲亲手用手术刀划出的刻痕,仿佛沉睡的巨兽被唤醒。

一股无形的、强大的磁场骤然释放,像一只看不见的手,紧紧攥住了我口中的刀刃。

我能感觉到那股力量从喉管深处涌出,沿着脊椎一路攀升,皮肤表面泛起细密的鸡皮疙瘩,仿佛有电流在皮下奔走。

刀柄,那只有几毫米的微型金属体,开始以一种极高频率的振动与我的声带刻痕产生共振。

那不是声音的共鸣,而是一种镜像磁场的同步,一种跨越生死的密钥校准——我能“听”到它,那是一种超出了人耳极限的低频震颤,透过颅骨传导,在脑髓中激起涟漪;我也能“触”到它,指尖虽未接触,却仿佛被无形的波纹推搡,掌心渗出冷汗。

刀,没有再前进分毫。它被我的身体“锁”住了。

“分光仪有反应了!”林疏桐的声音将我从剧痛中拉回现实。

她的声音带着颤抖,却又异常清晰,像一把刀劈开混沌。

她死死盯着手术台侧面一块不起眼的屏幕,上面疯狂跳动着瀑布般的数据流,蓝绿色的字符如暴雨倾泻,映在她瞳孔中,闪烁不定。

我能听见那数据流发出的细微电子音,像无数蚂蚁在啃噬电路板,密集而急促。

“他在解析!刀刃上我刚才触碰时留下的皮屑,还有你现在的血液……分子结构正在被逆向编译!天哪,沈墨,这是父亲用他自己尸体上的血迹凝固规律,编写的一套逆向程序!”

她的眼神里没有恐惧,只有一种近乎疯狂的清明,像极夜中突然亮起的极光。

下一秒,她做出了一个我意料之中的动作。

她猛地扯开自己一尘不染的白大褂,布料撕裂的“刺啦”声在寂静中格外刺耳,露出内衬下缝合的暗袋。

她手指颤抖却精准地探入,取出一个火柴盒大小的微型全息投影仪——三年前,母亲凶案现场唯一丢失的关键证据。

原来,她一直带着它。

就像我一直带着父亲留在我喉咙里的“钥匙”。

我们都在等,等一个能同时使用这两件东西的机会。

就在此刻,机会来了。

当我的咽喉密钥与那微型刀柄的磁场共振达到完美的峰值,发出一声几乎听不见的“咔嗒”声时,我们脚下坚实的金属地面突然裂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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