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章 割除烂肉(1 / 6)
窗外,省城的夜色被万家灯火点缀得一片朦胧,而叶晨家小小的客厅里,却因田润叶的讲述弥漫开一种压抑的气氛。白炽灯泡散发着昏黄的光,映照着几人神色各异的脸。
听了田润叶忧心忡忡,几乎带着哽咽的讲述,贺秀莲与田晓霞对视一眼,脸上都浮现出难以抑制的愤慨。贺秀莲放在膝盖上的手不自觉地攥紧了,指节有些发白。
她对杜丽丽并不陌生,当初叶晨的小说《少年犯》在《黄原文艺》转载时,就是她抱着稿子,一次次与那位当时还带着几分学生气的诗歌编辑杜丽丽沟通联系的。
在秀莲朴素而坚定的认知里,婚姻是两个人相濡以沫的神圣承诺,是需要用一生去守护的堡垒。
她实在想不通,杜丽丽怎么能如此轻易地背叛家庭,还将自己的行为包装得那般冠冕堂皇?
这在她看来,简直是“太不自爱了”!一种同为女性的羞耻感甚至让她脸颊有些发烫。
田晓霞年轻的脸庞则因激动而微微泛红,她紧抿着嘴唇,胸口起伏着。
联想到不久前师父在飞机上关于“特权”与“责任”的教导,她更觉得杜丽丽的行为是一种对婚姻契约精神的彻底背弃,是对武惠良一片深情的残酷践踏。那种被信任之人背叛的想象,让她感同身受般一阵心寒。
然而,与她们几乎要溢于言表的义愤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叶晨近乎冷酷的平静。
他靠在椅背上,手指无意识地轻敲着桌面,眼神深邃,仿佛穿透了眼前的墙壁,看到了更广阔的时代图景。
熟知这个年代文学圈生态的他,对这类事情早已见怪不怪。他脑海中甚至浮现出另一个更为极端,此刻尚未发生的悲剧??才华横溢却最终陷入疯狂的诗人顾成,数年后在异国他乡用利斧终结发妻生命的血腥场面。
那场轰动世界的悲剧,其根源与眼前古风铃的丑行何其相似,都是膨胀的自我与扭曲的欲望在作祟。
当然,此刻是一九八三年,顾城的阴影尚未降临,叶晨只是将这份历史的洞见默默压在心底,如同藏起一枚苦涩的坚果。
他将飘远的思绪拉回,目光锐利地看向眉头紧锁的田润叶,直接问道:
“润叶,你具体打算怎么做?”
田润叶抬起头,眼神里带着一丝挣扎和不确定,双手不安地在一起:
“我想......能不能找个机会劝劝古风铃?让他......悬崖勒马,主动和丽丽断了联系?毕竟,破坏别人家庭是......是不道德的……………”
她的声音越说越低,显然自己也意识到这种想法可能过于天真。
叶晨闻言,嘴角勾起一丝毫不掩饰的嗤笑,他摇了摇头,语气带着看透世情的冷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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