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4【帝怒】(4 / 6)
举,而是自身难安,故而焦灼。”
宁珩之眼底精光一闪。
沈望履任工部尚书将满一年,取得的成就有目共睹,一方面他用水磨功夫调整下属官员,逐步树立衙署清正之风,另一方面他让人稽核各司往来账目,剔除那些明显超额的出项,实打实为朝廷节省不少开支。
这样的对手显然不是欧阳晦那种老官迷可比,今日他面对天子暗含雷霆的质疑,一番话极其巧妙地转换了焦点。
仅仅是“多年积弊”和“自身难安”这八个字,便将天子怀疑的对象成功转为两淮盐运司。
认窝大会迟迟无法举行,究竟是薛淮的动作太激烈以至于民心不稳,还是盐运司那帮人拼命想要捞取私利?
宁珩之趁天子还未表态,不疾不徐地说道:“沈尚书所言皆有道理。然为官之道贵在通权达变,尤执掌地方实务者,更需审时度势顾全大局。盐政涉及商引、漕运、民食、国库,牵一发而动全身。薛淮锐意除弊之心可嘉,但急于求成不分主次,致使盐运阻滞,盐政若大崩,动摇的可不仅仅是扬州一地啊。”
“元辅老成谋国,通观全局,下官受教,稳定盐漕确为当前之急务。”
沈望语调平和,然而接下来的陈述却锋芒尽显:“值此秋税催缴,认窝大会迫在眉睫之际,许运使不专注于尽快完成盐商认窝、解缴课银,却屡屡上奏同僚办案如何掣肘于己,在本官看来更是轻重不分。倘若其自身行事坦荡无碍,何惧查察?盐商又为何惧怕一位秉公执法之同知?此番困难重重,是案子困难还是人情困难?其中疑窦,恐非单凭一面之词便能定论。”
“沈尚书。”
宁珩之稍稍加重语气,带着几分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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