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投向窗外。高层办公室的视野极好，能望见远处起伏的城市天际线。她知道，顾深屿不会阻止她。他或许会提出陪同，或许会调动资源为她提供最周全的后勤支持，但他绝不会以孩子为理由，限制她追求事业的脚步。

    然而，她自己呢？她能心安理得地在孩子最需要母亲的时候，远赴重洋，投入一场长达数月、强度极高的技术攻关吗？

    “先把意向书和相关技术资料发给我，我需要仔细研究一下。”林晞没有立刻做出决定，语气依旧沉稳，“同时，让技术团队准备一份更详尽的方案，评估我们远程协作的可能性，以及如果需要派驻，哪些核心模块可以分解，由哪些人负责。”

    “明白。”沈瑜点头，心里暗自佩服林晞在这种时候依然能保持如此清晰的思路。

    晚上回到家，顾深屿已经先到了。他最近刻意减少了晚上的应酬，尽量回来陪她吃晚饭。餐桌上，他敏锐地察觉到林晞比平时沉默。

    “今天公司有事？”他给她盛了一碗汤，状似随意地问道。

    林晞没有隐瞒，将欧洲车企合作的事情告诉了他，包括那个驻场研发的要求。

    顾深屿听完，沉默地吃着饭，没有立刻发表意见。直到饭后两人在客厅休息时，他才开口，语气是探讨式的，而非决策式的：“你怎么想？”

    林晞靠在他怀里，感受着他平稳的心跳，缓缓道：“机会很难得，技术上也很有挑战性，对我们打开欧洲市场至关重要。但是……”

    她顿了顿，手轻轻放在肚子上，那里正传来有力的胎动。“时间点确实不太巧。”

    顾深屿握住她的手，包裹在掌心。“如果你想去，我和孩子陪你一起去。我在德国也有项目要跟进，我们可以把家暂时安在慕尼黑。”他提出了之前就设想过的方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