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卢龙风雪,塞外惊鸿(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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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卒愣了下,这名字似乎在哪儿听过,却又想不起来。

眼看风雪越来越大,也懒得多问,挥挥手放了行。

刘醒非牵着马,深一脚浅一脚地踩在积雪里,往城中心走。

沿街的铺子大多关着门,偶尔有几个行人,也都是缩着脖子匆匆赶路。

他找了个还开着门的酒肆,把马拴在门口的柱子上,解下腰间的水囊递给其中一匹,才掀帘走了进去。

“店家,打碗热酒。”

他摘下帽子,露出一头乱糟糟的头发,发梢还挂着冰珠。

酒保端来酒,眼睛却直勾勾地盯着他那件破烂的袍子,嘴里嘟囔着:“客官这是从哪儿来?瞧这模样,怕是走了不少难路吧?”

刘醒非灌了口热酒,暖意顺着喉咙往下淌,才缓过些劲来:“问你个事,赵惊鸿在城里吗?”

“赵惊鸿?”酒保一拍大腿,“您问赵将军啊?他可不在!自打上个月北边的异族又来打草谷,赵将军就带着他那匹宝马出去了,说是要去草原上瞧瞧。”

刘醒非握着酒碗的手紧了紧:“他常不在?”

“可不是嘛!”

酒保啧啧道。

“换了旁人,那草原千里冰封,异族又凶悍,谁敢去?可赵将军不一样啊,他有那匹‘照日玉狮子’!您是不知道,那马神了去了,翻山跟走平地似的,踏雪连个深印子都不留下。甭管多险的路,多偏的地方,赵将军骑着它,跟游山玩水似的,轻松得很!”

刘醒非沉默了。他低头看着碗里的酒,酒面上映出自己风尘仆仆的脸,又想起方才在城外,自己那两匹马可真是一步一挪,差点没在雪地里栽倒。

窗外的雪还在下,把天与地缝得严严实实。

他慢慢喝着酒,心里清楚,要找赵惊鸿,怕是还得往更北、更险的地方去。

只是这茫茫大雪,下一站的路,怕是比来时更难走了。

风雪过了城郭,便成了更烈的模样。

草原上的风卷着雪粒,像无数把小刀子,割得人脸生疼。

刘醒非站在一处缓坡上,身后跟着的十数匹马正不安地刨着蹄子。

这些马是他入城后精心挑选的,皆是脚力强健的良驹,此刻虽也裹着霜雪,却比先前那两匹瘦马精神了太多。

他裹紧了新换的裘袍,目光穿透风雪,望向远处起伏的草原轮廓。

“往东南走。”

他低声对自己说,声音里已没了先前的沙哑。

这一路,他靠着对草原地势的熟稔,以及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直觉,避开了几处异族的游猎队伍。

夜里宿在避风的山坳,他会借着雪光翻看舆图,分析那些小部族可能的迁徙路线——他们打劫之后,必然带着辎重,走不快,也必然会选择相对平缓的地形。

第三日午后,雪势稍歇。

刘醒非正勒马观察着一串杂乱的蹄印,忽然听到远处传来隐约的呼喝声。

他眼睛一亮,翻身下马,将马群拴在隐蔽的灌木丛后,独自拨开半人高的枯草往前摸去。

翻过一道矮坡,眼前的景象让他攥紧了拳头。

一片相对开阔的雪地上,扎着几十顶破旧的毡帐,几辆勒勒车歪歪扭扭地停着,车辕上、帐篷边,堆满了各式各样的财物,绸缎、粮食、甚至还有几箱瓷器,显然是刚打劫得来的。

更触目惊心的是,车边、帐外,捆着不少衣衫褴褛的人,都是中原百姓的模样,正瑟缩在寒风里。

而在这片混乱的营地边缘,一道红色的身影正如烈火般燃烧。

是赵惊鸿。

他那匹“照日玉狮子”实在扎眼,通体雪白,鬃毛却泛着一层淡淡的金芒,即便在雪地里,也像一团移动的光。

此刻,营地外围的拒马栅栏在它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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