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裂痕初现(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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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4章裂痕初现(第1/2页)

    初秋的清晨,第一缕阳光刚漫过画室的窗台,就被堆在窗边的纸箱挡住了大半。纸箱上印着各色机构的logo,有美术馆的金色徽章,有艺术杂志的烫金标题,还有海外画廊的英文标识——这些都是“新北方画派”声名鹊起后,潮水般涌来的邀约与合作意向。周苓坐在地板上,背靠着纸箱,膝盖上摊着一本厚厚的日程本,笔尖在纸页上飞快滑动,墨水洇开的痕迹里还沾着昨晚没洗干净的颜料。

    “上午十点和沪上美术馆对接展陈方案,十二点接受《艺术周刊》专访,下午两点和海外策展人视频会议,四点要整理陈老师新系列的创作笔记……”她低声念着日程,指尖划过密密麻麻的字迹,指腹已经磨出了淡淡的茧。桌上的咖啡早已凉透,杯壁上凝着的水珠滴落在日程本上,晕开一小片墨痕,她慌忙用纸巾去擦,却把纸页揉得发皱,像她此刻乱糟糟的心绪。

    画室的另一端,陈迹正站在画架前,浑然不觉周遭的忙碌。他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灰色针织衫,袖口沾着靛蓝与赭石色的颜料,像是不小心溅上的星云。手里的画笔在画布上游走,笔尖落下,便在白色的亚麻布上晕开一道冷冽的蓝——那是新系列“冻土”的开篇,他想画出北方荒原在寒冬来临前的沉寂,却总觉得差了点什么,于是一次次用刮刀刮掉重画,画布边缘已经堆起了厚厚的颜料碎屑,像未融化的积雪。

    “陈老师,”周苓拿着一份合作合同走过去,声音放得很轻,怕打扰他的思路,“这是新加坡画廊发来的合作意向,他们想独家代理‘冻土’系列,给出的条件很好,你要不要看看?”

    陈迹没有回头,只是“嗯”了一声,目光依旧锁在画布上,画笔停顿了一下,又继续在布面上涂抹。周苓站在他身后,手里的合同被攥得微微发皱。她想起半年前,《雪原》系列刚起步时,陈迹会拉着她坐在画架旁,指着画布上的光影说“你看这里的雪,要像裹着月光的纱”,会和她一起熬夜改方案,会在她累的时候递一杯热牛奶。可现在,他像一座孤岛,被创作的浪潮包裹着,再也看不见她的忙碌与疲惫。

    周苓默默退了回去,把合同放在桌上,又拿起手机回复美术馆的消息。微信提示音不断响起,像催命的钟,她一边对着电脑核对展陈平面图,一边接起策展人的电话,声音尽量保持平稳,只有攥着手机的指尖泛白,泄露了她的紧张。直到中午,她才顾得上咬一口冷掉的三明治,面包渣落在键盘上,她随手拂掉,又继续对着屏幕修改方案。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一个多月。周苓像一个不停旋转的陀螺,被邀约、合同、采访和展陈事务抽打着,连轴转。她的眼底渐渐有了淡淡的青黑,原本圆润的脸颊也瘦了些,下巴的线条变得更清晰。有时深夜回到画室,她只想倒头就睡,却还要整理当天的文件,准备第二天的材料,常常趴在桌上就睡着了,直到晨光透过窗户照在脸上,才惊觉自己又熬了一夜。

    而陈迹,愈发沉浸在“冻土”系列的创作里。他把画室的窗帘拉得严严实实,只开着一盏台灯,光线聚焦在画布上,形成一个独立的小世界。他时常陷入长时间的沉默,坐在画架前,手里握着画笔,却半天不动,眼神空洞地望着画布,像是在与某种无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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