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旧梦痕迹(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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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那以后,他就再也没爱过谁。不是不想,是不敢。他怕自己终究会像辜负林晚一样,辜负别人;怕那些炽热的爱,最后还是会变成互相折磨的伤害;怕自己心里那点仅存的对艺术的执着,会再次成为感情的刽子手。

    直到周苓出现。

    她太不一样了。她安静,像画室里的晨光,不刺眼,却能慢慢照亮每个角落。她会在他画到深夜时,默默泡一杯热牛奶放在旁边;会在他对着画布发呆时,悄悄整理好散落的画稿,不打扰,却也不离开;会在他因为展览压力大而烦躁时,陪他坐在画室里,一起看窗外的树影,什么都不说,却能让他慢慢平静下来。

    她理解他的艺术,甚至比他自己更懂他的画。上次展览,有幅《秋林》他总觉得颜色不对,却找不到问题所在,是周苓指出,“老师,你看这片叶子的黄,少了点阳光的暖,像蒙了层雾”,一句话点醒了他。她还会在他画完一幅画后,认真地写下心得,说哪里好,哪里还能改进,那些文字不像评论,更像朋友间的真诚交流。

    可越是这样,陈迹心里的警惕就越重。他像个在冰面上行走的人,一边贪恋脚下的温暖,一边怕冰面突然裂开,把自己和对方都摔进冰冷的水里。他怕自己会习惯这份安静的陪伴,怕自己会再次投入感情,更怕有一天,这份安静也会变成过去的激烈,最后只剩下不堪的回忆。

    “老师?”

    轻柔的声音突然从门口传来,像一片羽毛轻轻落在陈迹的心尖上。他回头,看见周苓站在那里,穿着他的旧衬衫,衣摆长到膝盖,露出两条纤细的腿,光着脚,脚趾因为地板的凉意微微蜷着。她的头发很乱,眼里还带着刚睡醒的惺忪,手里攥着个薄毯子,显然是醒来没看到他,找过来的。

    “睡不着吗?”她往前走了两步,声音里带着点担忧,目光落在他手里的烟上,“又抽烟了?”

    陈迹赶紧把烟按灭在烟灰缸里,烟蒂还冒着点火星,很快就灭了。他走过去,伸手把她揽进怀里——她的身体很凉,显然是光着脚走了不少路。他把薄毯子裹在她身上,下巴抵在她的发顶,声音有点沙哑:“没事,做了个梦。”

    周苓没有追问是什么梦,只是轻轻“嗯”了一声,然后把脸贴在他的胸口,手臂环住他的腰。她的脸颊很软,带着点刚睡醒的温热,呼吸落在他的衬衫上,像一阵轻风吹过。她就那样安静地靠着他,不说话,却像在无声地告诉他:我在这里,不管你做了什么梦,我都在这里。

    陈迹的心突然就软了下来。像被温水泡过的糖,慢慢化开,那些因为旧梦而翻涌的焦虑、恐惧、警惕,都在她的安静里,慢慢平复下来。林晚总是追问,总是想要一个答案,想要一个承诺;可周苓不,她只是信任他,理解他,给了他足够的空间,也给了他足够的温暖。

    他低头,吻上她的唇。这个吻没有晨间的慵懒,没有昨夜的炽热,只有一种深沉的、带着点脆弱的寻求。他的唇很轻,像在确认什么,又像在寻求慰藉。周苓没有抗拒,只是轻轻回应他,手指在他的背上轻轻摩挲,像在安抚一只受惊的兽。

    吻了很久,直到两人都有些呼吸不稳,陈迹才慢慢松开她。他牵着她的手,走到卧室,把她放在床上,然后自己也躺了进去。他没有再做什么,只是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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