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咖啡馆主(1 / 7)

加入书签

初冬的晨光带着一种清冽的寒意,穿透司马茜所租住的高层公寓巨大的落地窗,在光洁的橡木地板上投下斜斜的光斑。公寓宽敞、现代,装修简洁利落,是宇文家众多产业中不起眼的一处。没有宇文大宅那种令人窒息的富丽堂皇,也没有无处不在的佣人视线,只有冰冷的空旷,像一座精致的孤岛。

司马茜赤脚踩在微凉的地板上,只穿着一件质地精良的丝质睡袍。她走到窗边,俯瞰着脚下渐渐苏醒的城市。车流如织,行人渺小如蚁。远处,宇文家那栋鹤立鸡群、如同堡垒般的宅邸在晨雾中若隐若现,像一只巨大的、沉默的怪兽,冷冷地注视着她。她下意识地裹紧了睡袍,仿佛那视线带着实质的寒意。

“少奶奶,您的早餐。”管家周伯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一如既往的恭敬刻板。他不知何时已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客厅入口,双手托着一个精致的银质托盘,上面摆放着温热的牛奶、煎蛋和几片全麦面包。他的出现,像一道无声的提醒——自由是相对的,这座“破巢”依然是宇文家的领地,她这只“金丝笼寡妇”只是换了个稍大的笼子,脖子上无形的锁链从未真正解开。

司马茜没有回头,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和疏离:“放着吧,周伯。”她讨厌这种无处不在的“照顾”,这让她感觉自己像个需要被监护的病人,或者,一件需要被妥善保管的昂贵物品。

周伯依言将托盘放在餐桌上,垂手侍立,目光却锐利地扫过散落在客厅白色大茶几上的几本厚册子——《咖啡馆创业指南》、《精品咖啡豆产地研究》、《小型商业空间设计案例》……封面上醒目的咖啡杯图案,像是一种无声的挑衅。

“少奶奶,”周伯的声音平稳无波,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压力,“老爷昨天又来过电话,询问您的起居。他很关心您的身体,希望您能安心静养,不要为外务分神劳心。”“外务”两个字,他咬得格外清晰,目光意有所指地再次掠过那些书籍。

司马茜缓缓转过身。晨光勾勒出她纤细却绷紧的身影,睡袍下摆微微晃动。她的脸色依旧苍白,但那双曾经被奢华生活磨得有些空洞的漂亮眼睛,此刻却燃着两簇幽暗的火苗。她看着周伯,这个宇文家安插在她身边的“眼睛”和“枷锁”,忽然扯出一个极淡、极冷的笑容。

“静养?”她的声音轻得像叹息,却又像冰棱划过玻璃,“周伯,我在宇文家最大的那栋‘疗养院’里,对着一个活死人静养了五年,还不够吗?还是说,”她向前一步,目光直直刺向周伯,“你们宇文家,真的打算让我这个‘寡妇’,陪葬到最后一刻?”

周伯的呼吸几不可察地一滞,脸上那万年不变的恭敬面具出现了一丝细微的裂纹。他微微垂下眼睑:“少奶奶言重了。老爷和夫人,都是为了您和少爷好。”

“为了我好?”司马茜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低低地笑了起来,笑声里却毫无暖意,只有无尽的悲凉和讽刺,“把我关在金笼子里,刷着定额的卡,连呼吸都要看人脸色,这叫为我好?周伯,你看着我长大,告诉我,我司马茜,真的就只配做一个宇文家等死的、镶着金边的‘活寡妇’吗?”最后三个字,她说得极重,带着血淋淋的控诉。

周伯沉默了。他看着眼前这个他从小看到大的女孩,曾经是那么明艳张扬,如今却被宇文家的阴霾和少爷的病痛折磨得形销骨立,只剩下一副倔强的骨架在强撑。那眼底的火焰,不是疯狂,而是被逼到绝境后,不甘就此沉沦的求生欲。一丝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在他古井无波的心底飞快掠过。

“少奶奶……”他张了张嘴,最终只是更深的低下头,“请用早餐吧,凉了对胃不好。”他没有再提那些书,也没有传达宇文老爷更严厉的警告,只是默默地退了出去,轻轻带上了门。

门关上的瞬间,司马茜像是被抽干了力气,踉跄一步,扶住了冰冷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