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
罗汝才眯缝着眼,打量着眼前这片陌生的土地。
他身上那件崭新的行商绸衫,裹着他磐石般的肌肉,显得不伦不类。
身后十余名亲兵也是一般打扮,一个个眼神剽悍,手掌按在货担下藏着的刀柄上,与周围的田园景致格格不入。
一名干瘦的老者,捻着山羊须,从前面小跑着回来,脸上堆满了谄媚的褶子。
“帅爷,都查探清楚了!前面就是邬堡的地界,堡里的人防备松得很,此行必然万无一失!”
这老家伙过去曾是走南闯北的货郎,对这片地界熟稔无比。
话音未落,前方那座巨大的邬堡,沉重的木门发出嘎吱的声响,缓缓开启。
一时间,数不清的乡民涌了出来。
他们衣衫虽有补丁,却还算干净,面色虽有菜色,却无饿死之相。
三五成群地散入田野,开始翻找着什么。
许是野菜,许是柴禾。
罗汝才的眼底,瞬间燃起一抹贪婪的火焰。
这么多人!
这可都是上好的炮灰,是能给他种地的奴隶!
旁边一个叫王吉的亲信凑了过来。
“帅爷您看,这安平乡周围都是上好的水田!姓沈的那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