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4章 雨林尽头(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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刻的仓皇。

有人在这里劳作时突然遭遇袭击,丢下镰刀逃跑,却还是没能活下来。

易年蹲下身,手指轻触地面。

神识如涟漪般扩散,感知着这片土地的记忆。

恐惧、绝望、惨叫……

\"呼——\"

易年猛地收回手,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

即使是真武强者,直面这样的痛苦记忆也难免心悸。

他缓缓站起身,环顾四周。

这不是撤离,是屠杀。

月光下,易年继续向前走去。

田埂边发现了一串小小的脚印,凝固在干涸的泥浆里。

脚印尽头是一具小小的骨架,肋骨断裂,头骨上有明显的击打痕迹。

易年停下脚步,从储物袋中取出一块干净的布,轻轻盖在了遗骸上。

\"安息吧。\"

他的声音很轻,却被夜风送出去很远,在空旷的田野上回荡。

远处突然传来\"哗啦\"一声响动!

易年瞬间警觉,身形一闪便到了声源处,是一只瘦骨嶙峋的野狗,正在翻找垃圾。

它的一条后腿断了,伤口已经化脓,眼睛里满是惊恐。

见到易年,野狗没有吠叫,只是瑟瑟发抖地缩成一团,喉咙里发出呜咽般的声响。

易年叹了口气,从怀中取出一块肉干扔过去。

野狗迟疑了一下,猛地叼起肉干,头也不回地逃走了。

望着它蹒跚的背影,易年突然想起石头说过的话。

\"我们南屿的狗可凶了,见到生人就叫,不过你喂它一次,它就能记住你十年…\"

现在,连狗都不敢叫了。

叹了口气,穿过田野,来到曾经的村落。

茅草屋十室九空,有些被烧得只剩框架。

一口水井边散落着几个木桶,井绳断裂,轱辘歪在一旁。

村中央的大榕树还活着,但树干上满是刀砍斧劈的痕迹。

树下的石凳上积了厚厚一层灰,旁边倒着一个破碎的酒坛。

这里曾经是村民们纳凉聊天的地方,老人们下棋,孩子们嬉戏,妇女们一边做针线活一边说笑。

易年记得,石头曾在这棵树下请他喝过自家酿的果酒,甜得发腻,但很解暑。

现在,只剩下满地落叶,和几只惊慌逃窜的蜥蜴。

他推开一扇半塌的院门,门轴发出刺耳的\"吱呀\"声,在死寂的夜里格外刺耳。

院子里,一架纺车翻倒在地,线轴散落各处。

晾衣绳上还挂着几件破旧的衣服,在夜风中轻轻摆动,像是无主的幽灵。

屋内的情形更令人窒息:

餐桌上摆着几个发霉的饭碗,筷子掉在地上。角落里,一个小木马歪倒着,上面落满灰尘。

最令人揪心的是墙上挂着的一幅画。

粗糙的纸上,用炭笔画着一家三口,父亲高大,母亲温柔,孩子笑得眼睛弯弯。

画工稚嫩,但充满爱意。

而现在,画纸已经泛黄,边缘开始碎裂。

易年轻轻触碰画框,一阵风吹来,画纸\"刺啦\"一声裂开一道口子,正好划过那个孩子的笑脸。

走出村落时,月亮已经西斜。

易年站在高处,望着这片曾经生机勃勃,如今死气沉沉的土地,突然明白了战争的本质。

它不会区分战士和平民,没有人族妖族之分,也不会怜悯老人与孩童。

它像一场瘟疫,所到之处,连土地都会死去。

北疆妖族要的是领土,魔音族要的是权力。

而付出代价的,永远是这些面朝黄土背朝天的普通妖族,是石头那样憨厚的少年,是画上一家三口的笑脸。

夜风渐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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