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2章 阴阳簿合定秩序，审判秤衡造化功（2 / 2）

神血在空中汇成河流，浇灌着审判秤的根基。

审判秤突然迸发九彩神光，秤盘上的污垢尽数脱落，露出晶莹剔透的盘面。

秤杆裂痕中浮现出古老的符文——正是初代阎罗与天帝缔结的《幽冥天道誓约》。

符文化作锁链，将篡命师的阴阳袍钉在虚空中。

"当年缔约者，尚有一人存活于世。"

秤灵突然开口，声音跨越万古。

秤杆指向轮回井，那里浮现出初代阎罗的虚影，他正抱着刚出生的秦广王。

混沌漩涡中突然伸出一只巨手，试图捏碎审判秤。

但秤灵只是轻轻晃动，就将巨手震碎。

秤盘自动飞向漩涡中心，开始称量整个善恶体系。

左盘承载阳间万善，右盘装载阴司千恶。

秤杆在剧烈摇摆后，最终停在一个微妙的角度——善恶从来不是非此即彼。

篡命师发出不甘的嘶吼，他最怕的不是审判，而是这般超越善恶的衡量。

混沌漩涡开始收缩，善恶两簿逐渐分离。但簿页间出现了灰色地带，记载着那些难以简单评判的因果。

但就在胜利在望时，审判秤突然指向秦广王："你的誓约里，藏着私心。"

秦广王怔在原地。他记忆中自己立誓时为公无私，但秤盘上映出的画面却显示——当年他刻意轻判了某个故人之后。

画面中，年轻的秦广王跪在往生殿，面前是病重的母亲和哀求的友人。

"原来...我也不纯。"

秦广王苦笑，官袍无风自动。

他看见，自己的影子分裂成两个，一个执着判官笔，一个握着鬼头刀。

篡命师趁机反扑，混沌漩涡再度扩张。

这次它直接吞噬了数个阴差，他们的善恶记录被彻底抹除。

岳擎看见，这些阴差的瞳孔中都映着同一个倒影：一个手持引魄幡的黑袍人，面容模糊却透着熟悉的气息。

危急关头，审判秤突然分裂成万千光点。

每个光点都化作一杆小秤，飞向三界众生。

善恶不再由幽冥独断，而是交由万物自衡。

秤盘上浮现出众生的本心，有的光明磊落，有的阴鸷深沉，更多的是斑驳陆离。

篡命师在漫天光秤中消散，最后残念化作一滴灰泪，落在主秤盘上——那是意识到善恶难分的惘然。

灰泪中浮现出他生前的模样，竟是初代阎罗的孪生兄弟。

阴阳两簿缓缓分离，但不再非黑即白。

簿页间多了灰色地带，记载着那些难以简单评判的因果。

《万善簿》新增"伪善"条目，《千恶录》添上"苦衷"批注。

审判秤重归平静。

秤杆上多了一道无法抹去的灰纹，那是接纳混沌后的印记。

秤盘上浮现出新的铭文："善恶如阴阳，相生相克，唯本心可衡。"

秦广王拾起官袍，发现胸前不知何时多了个灰点。

他望向轮回井，某个刚被评定为"功过相抵"的魂灵，正带着复杂的神情踏入往生。

那魂灵的瞳孔中闪过一丝熟悉的红芒，正是篡命师消散前的模样。

秤灵微微震动，仿佛在提醒：善恶易判，人心难衡。

今日之变，不过是长久挣扎的开始，岳擎握紧斩孽刀，他知道真正的战斗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