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6章 无常（1 / 2）

“想不想成为鬼，我指的是能够轮回的鬼，是有机会成仙，或者是重新成为人类的鬼。”青年坐在一座庄严的单人沙发上，一只手调弄着趴在膝盖上小狐狸的下巴，另一只手不停的安抚着小狐狸的脑袋。

平心而论，此刻青年所给出的条件绝对是不留白所知晓的，最为优惠的条件。所有人都陷入了绝境，而只要不留白点点头，这样的困境便迎刃而解。

就在不留白纠结之际，紫玉莲身上雷光乍现，化作雷灵之体从影子触手中挣脱。

“你居然能够挣扎出来吗？”莫黎停止了尖叫，可她的牙齿止不住的颤抖。

莫黎的嘴角牵起一抹极淡的笑，带着血沫的弧度里满是苦涩。她能感觉到体内的阴影亲和力还在流转，那是影诡王觊觎、连不留白都羡慕的天赋，可现在这天赋对她而言，不过是钉死自己的枷锁。她连调动一丝法力都做不到，只能任由触手在体内搅动，感受生命随着鲜血一点点流逝。

“紫……紫玉莲……”她的声音沙哑得像被砂纸磨过，每一个字都带着撕裂般的痛，“我……我的未来……你拿去吧……”

这话让紫玉莲猛地转头，原本紧抿的嘴唇绷得更紧，眼底闪过一丝厉色，却依旧没开口——她连摇头都做不到，只能用眼神狠狠瞪着莫黎，像是在斥责她的“放弃”。

紫玉莲花能够接受莫黎的自愿奉献，但那得是让莫黎拜倒在自己的计谋之中才行。而不是像现在，如同奉献一般的心甘情愿。

黑雾在地面上蜷缩了许久，终于不再颤抖。不留白看着莫黎胸前那片几乎染透红莲神装的血渍，听着牛庄喉咙里断断续续的嗬嗬声，原本悬在“求生”与“守护”之间的天平，彻底朝着前者倾斜。它知道自己再犹豫下去，不仅救不了任何人，连自己都会化作这片战场上的一捧飞灰，连轮回的机会都没有。

“我答应你。”

不留白的声音从黑雾中传出，没有了之前的慌乱，反而透着一种破釜沉舟的平静。它缓缓凝聚起残存的黑雾，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清晰些，好让沙发上的青年听清：“我愿意成为能轮回的鬼，也愿意为你效力。但我刚才说的条件，你得应下——我要能永久摆脱被人随意拿捏的力量，不是暂时的庇护。”

林老板调弄小狐狸下巴的手停了停，垂眸看向那团残破却倔强的黑雾。指尖划过小狐狸柔软的脊背，他的声音依旧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放心，我从不做亏本事。你要的力量，会随着你做事的进度，一点点给你。”

他抬手，一缕银白色的光从指尖落下，轻轻触碰到不留白的黑雾——那光芒没有灼热感，反而像温水般包裹住它的本源，将影诡王残留的阴影之力瞬间驱散，“先给你点甜头，稳住你的本源。”

不留白感觉自己的从所未有的好，影诡的种类代表着它们在成为诡王之前几乎是没有实体的存在。哪怕是平时与其他诡物的交流，不留白也只是使用虚幻的化身。

银白色的光裹着不留白的黑雾悬浮在半空，原本松散的阴影之力在光芒中剧烈涌动，像是被一双无形的手重新编织。

它能清晰感觉到体内的变化。以往只能依附阴影存在的本源，此刻竟在缓缓凝聚成实质，黑雾边缘不再是模糊的逸散状态，而是渐渐浮现出淡青色的轮廓，连空气中的幽冥寒气，都开始主动向它靠拢，而非像从前那样相互排斥。

“这是……”不留白的声音里满是震惊，它试着调动一丝力量，淡青色的雾气从轮廓中溢出，落在地上时竟留下了浅浅的痕迹。这是它从未有过的“实体感”，不再是只能藏在影子里的虚无，而是真正拥有了能触碰、能感知的形态。

林老板坐在沙发上，看着半空那团正在蜕变的光影，指尖轻轻一弹，一枚通体剔透、泛着七彩光晕的晶体从袖中飞出。

那晶体约莫拇指大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