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身影极其缓慢。
宛若生了锈一般,一点点地转过身来。
而透过那纠结打绺白发和浓密的胡须,萨拉菲尔看到了一双眼睛。
那双他无比熟悉,如堪萨斯晴空般湛蓝的眼睛。
只是如今,这双眼睛里没有了阳光,没有了温暖,没有了希望。只剩下无边无际的死寂和一种刻骨铭心的疲惫。
仿佛所有的光都从他体内被抽走了。
只剩下一个冰冷空洞的躯壳。
克拉克·肯特呆呆地望着突然出现在这片绝境之中的小不点,那双死寂的眼眸中先是闪过一丝极致的茫然,仿佛无法理解眼前这不该存在的幻象。
孩子?
这里怎么会有孩子?
“小家伙你怎么在这?”
他的声音里没有任何认出萨拉菲尔的情绪。
只有纯粹的困惑和一种……近乎本能的担忧。
是的,即使沦落至此,某种刻在骨子里的东西,依然让克拉克无法对一个小孩子视而不见。
他挣扎着站起身,动作有些踉跄,似乎很久没有好好活动过了。
随即沉默着蹒跚到一旁,俯身从几只好奇张望的企鹅中,抱起一只最为肥硕的,然后有点笨拙却不由分说地塞进了萨拉菲尔冰冷的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