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6章 次她(2 / 2)
她的病房,说“知意,我们配型成功了”。当时她发着高烧,意识模糊,只觉得他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我终究是能为她做点什么的。”这句话的墨迹格外浓重,在纸面晕开一小团深色的云,像滴落在宣纸上的血。沈知意的眼前闪过手术同意书上那个潦草的签名,傅时砚的笔尖划破纸页时,她仿佛听见了自己心脏碎裂的声音。“只是想到以后不能再看她画画,有些遗憾。”最后几个字歪歪扭扭,像是写的时候手在发抖。沈知意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下来,砸在“遗憾”两个字上,晕开的墨迹模糊了笔画,也模糊了她的视线。她想起傅时砚总爱坐在画室的藤椅上看她画画,有时会递来一杯温水,有时会指出她调色的瑕疵,更多的时候只是沉默地看着,眼神温柔得像春风拂过湖面。有一次她问他为什么总看她,他笑着说:“看知意画画,比看任何名画都舒服。”原来从那时起,他就知道自己有一天会看不到了。沈知意把信纸按在胸口,冰凉的纸面贴着滚烫的皮肤,烫得她心口发疼。铁皮盒里还有别的东西——几枚褪色的书签,一本写满公式的笔记本,最后被她的指尖触到的,是张硬卡纸。抽出来才发现是张医院诊断书,打印体的字迹已经有些模糊。沈知意的目光落在日期上,瞳孔骤然收缩——三年前那个暴雨夜,和她手术是同一天。她的指尖抚过“急性白血病”几个字,油墨早已干涸,却像烙铁一样烫人。诊断书的右下角贴着张一寸照片,照片上的傅时砚穿着病号服,脸色苍白,眼神却亮得惊人,嘴角还带着浅浅的笑意。沈知意的脑海里轰然炸响。她突然想起那天从昏迷中醒来,麻药的效力还没完全退去,视线模糊得像蒙着层雾。护士推着一张病床从她病房门口经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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