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阴阳噬心劫(6 /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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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漂到天边......”她的声音渐渐模糊,墨泯只觉周身突然坠入冰窖。白诗言的身影开始变得透明,手中的帕子化作纷飞的蝴蝶,桃花林、青石板、竹篱在眼前寸寸碎裂。

“不要!”她猛地坐起,冷汗浸透中衣。四周依旧是熟悉的雕花床榻,药炉里飘出刺鼻的焦味,老头正手忙脚乱地扑灭打翻的药碗,而窗外,夜幕深沉,根本没有灼灼桃花与嬉笑顽童。

冷汗顺着额角滑进眼眶,墨泯在剧痛中弓起身子,幻境破碎后的黑暗里,童年记忆如潮水般汹涌袭来。儿时的寒夜突然具象化,她蜷缩在冰窟底部,杀手训练的皮鞭裹挟着雪粒抽在背上,每一道血痕都在结冰时泛起钻心的疼。火刑场上的浓烟扑面而来,滚烫的铁烙印在肩胛,皮肉烧焦的气味与此刻药炉的焦糊味重叠,让她胃部痉挛。

“还没死?”墨裴里冰冷的声音在耳畔炸响。十六岁被接去墨家的场景格外清晰,她刚合上眼不足半时辰,心口突然传来贯穿的剧痛。睁开眼时,庶弟握着带血的剑瑟瑟发抖,而轩墨庄众人围在床边,话语如淬毒的箭:“庶出的孽种,死不足惜”“留着也是浪费粮食”。她强撑着拔出心口的剑,血珠溅在床头上,被染成暗红。

喉间涌上的血腥味让墨泯剧烈咳嗽,绷带下的鞭伤再次崩裂,幽蓝的血渗出来,在月光下泛着妖异的光。她蜷缩着抱住自己,仿佛这样就能抵御记忆里的寒冷。那些被刀剑贯穿的伤、被烈火灼烧的痛,都不及墨家人的冷眼与嘲讽。

“起来!废物!”幻听里,训练场上的人又在咆哮。墨泯颤抖着想要撑起身子,却因药效反噬重重摔回床榻。黑暗中,无数道伤疤在她皮肤上浮现,火烧的焦痕、剑劈的裂口、箭射的孔洞,与此刻体内翻涌的毒火相互呼应,将她拖入更深的地狱。

就在墨泯几乎要被痛苦与回忆彻底淹没时,一声清脆的铜铃响突然刺破黑暗。这声音如此熟悉,恍惚间,他又回到了山神庙前的歪脖子树下——那时的他不过七岁,用捡到的碎铃铛系在裤腰上,每当在山林里奔跑,叮铃声响便会惊起一群飞鸟。

“墨泯......”虚空中传来白诗言的呼唤,声音轻柔得像是春日的柳絮。墨泯猛地抬头,只见一片朦胧的光晕中,白诗言提着裙摆向她跑来,发间茉莉簪子随着步伐轻晃,洒落一路清甜。她的手掌覆上她滚烫的额头时,体内肆虐的毒火竟诡异地平息了片刻。

“别怕。”她的指尖抚过他脸上狰狞的伤疤,温柔得仿佛触碰稀世珍宝,“我在。”墨泯想要抓住这份温暖,却见白诗言的身影开始变得透明。远处传来墨府森严的钟鸣,十二下沉重的声响,敲碎了这短暂的安宁。

现实中的剧痛再度席卷而来,墨泯喉间溢出一声压抑的低吼。她挣扎着摸向枕下,却只触到一片冰冷,本该在那里的红豆玉坠不翼而飞。记忆如闪电般劈开混沌,她想起昏迷前药碗碎裂的瞬间,暗处闪过的那道幽绿目光。

“有人......”他猛地坐起,牵动伤口咳出大口黑血。幽蓝的血珠滴落在青砖上,竟凝结成诡异的符咒形状。老头闻声冲进来,看到这一幕时脸色骤变:“不好!噬心蛊毒在借寒毒重塑蛊阵!”

墨泯却突然笑了,笑容里满是森然杀意。幻境中的伤痛、记忆里的背叛,此刻都化作燃烧的怒火。她扯开渗血的绷带,任由寒毒在皮肤上蔓延出冰纹:“来得正好。”她的声音冰冷如铁,“我倒要看看,是你们的蛊毒厉害,还是我这一身伤疤,能撑到最后。”

墨泯喉间发出一声闷哼,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温热的血顺着指缝渗出,却浇不灭体内翻涌的剧痛。寒毒与噬心蛊毒如两头猛兽在经脉中撕扯,每一次运转真气,都像是将破碎的经脉再度碾磨。她分不清眼前扭曲的光影是幻境残留,还是现实写照,唯有伤口处传来的刺痛如此清晰,提醒着她还活着。

“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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