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襁褓残痕,寒崖往事(4 /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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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手腕,将她推进旁边的灌木丛。枯叶簌簌落下,一双绣着金线云纹的皂靴从眼前掠过,是墨府的管事在巡夜。

等脚步声彻底消失,老周头松开手,恶狠狠地说:“记住,要是敢说出去半个字......”“我懂!”秋姨急忙打断他,从怀里掏出个油纸包,“这是我攒的碎银子买的酱牛肉,你拿着。”她望着老周头警惕的眼神,叹了口气,“我就是想着,少主这些年不容易,想给他过个像样的生辰。”

老周头盯着酱牛肉,喉结滚动了一下,最终一把夺过塞进怀里:“别再缠着我!”他转身消失在竹林深处,衣摆扫过带刺的藤蔓,发出沙沙声响。

老周头转身要走,秋姨突然又拽住他衣角:“等等!你再好好想想,当年夫人......就是少主生母,她走的时候是什么时辰?怀胎几个月才生下少主?”

老周头像是被踩到尾巴的猫,猛地甩开她的手:“你还有完没完!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跟生辰有什么关系?”

“怎么没关系?”秋姨急得直跺脚,“我听接生婆说过,早产的孩子生辰得往前推,足月的又得算日子......你仔细想想,夫人怀着孕被赶出府,在路上吃了那么多苦,少主的生辰说不定根本不是腊月廿三!”

老周头的瞳孔猛地收缩,脸上血色尽褪。十六年前那个雨夜突然在眼前闪过:浑身是血的丫鬟从后门爬进来,哭着说夫人在破庙难产,生下孩子后就咽了气。当时家主正在前厅会客,随手扔下一句“庶子而已”,连正眼都没瞧那襁褓一眼。

“你、你打听这些做什么?”老周头声音发颤,“就算知道了又能改变什么?家主定的日子,谁敢......”

“我就想给少主过个真正的生辰!”秋姨眼眶发红,“你没见他每次看着府里其他人庆生时的眼神......他也是墨家人,不该连自己出生的日子都不知道!”

老周头沉默良久,弯腰捡起地上掉落的草料,声音低得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我只记得......那年六月初五下着暴雨,夫人身边的丫鬟回来报信。至于怀胎多久......”他突然打住,警惕地看向四周,“别再问了,知道越多,死得越惨!”

“老周头!”秋姨见他要走,急中生智喊道,“你要是告诉我,我就把库房钥匙的事烂在肚子里!上个月你说钥匙丢了,其实是藏起来了吧?我保证不说出去!”

老周头的脚步僵在原地,手中的草料簌簌掉落。秋姨的话像根刺,扎进他心底最隐秘的角落。那天他确实没丢钥匙,而是偷偷藏了起来,因为他发现库房暗格里,藏着家主和苏记商号的密信,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足以让墨家万劫不复。

“三日后丑时,老地方。”老周头头也不回地扔下一句,消失在竹林深处。秋姨望着他的背影,攥紧了手中的云锦帕子,绣了一半的梅花在月光下泛着血色。

三日后丑时,墨府的更鼓声还在远处回荡。秋姨裹紧粗布棉袄,踩着满地霜花往城西走。竹林尽头的老槐树在月光下投下巨大阴影,她刚要迈步,树后突然伸出一只手,将她猛地拽进灌木丛。

“你疯了?”老周头压低声音,呼出的白气在月光下凝成白雾,“家主的暗卫今夜在巡夜,差点被发现!”他松开手时,秋姨才注意到他腰间别着把短刀,刀刃上还沾着半干的草屑。

两人默不作声地往更深处走。枯叶在脚下发出细碎声响,惊起几只夜枭。直到穿过一片荆棘丛,来到一处荒废的土地庙前,老周头才停下脚步。庙门斑驳的“土地公”三字在风中摇摇欲坠,墙角结满蛛网。

“夫人是早产。”老周头突然开口,声音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那年六月初五,雨下得人睁不开眼。她身边的小丫鬟爬了整整一夜,才从城西破庙爬回轩墨庄报信。”他顿了顿,伸手摸了摸土地公剥落的胡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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