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明月照锦年(2 / 8)
取新裁的石榴红裙来,再将那对珍珠耳坠找出来,明日给小姐戴上。”
暮色四合时,白诗言再次倚在绣阁窗前。晚风卷起纱帘,木槿花香混着远处飘来的笙歌,将她思绪带向远方。她望着掌心被红绳勒出的痕迹,心中默默想着墨泯,不知她此刻,是否也在思念自己。就在这时,她听见母亲的脚步声在回廊尽头停下。花凝玉捧着青瓷药碗推门而入,月光落在她鬓边珍珠步摇上,柔和说道:“这是安神汤,放了安神的合欢花。”
白诗言接过药碗,蒸腾热气裹着当归与茯苓的清香扑面而来。她望着琥珀色汤汁里沉沉浮浮的桂圆肉,碗底沉着的几片朱砂,那是母亲特意添加的。自小她便多梦,花凝玉总说朱砂安神,每次熬药都要亲手添上。余光瞥见母亲袖中露出的信笺一角,那分明是她写给墨泯的未寄出的书信,墨迹还带着被揉皱过的痕迹。这一发现,让白诗言心中泛起涟漪,不知母亲对此是何想法。
花凝玉突然握住女儿的手,腕间翡翠镯子撞出清响,指尖轻轻摩挲着她手背上,似是不经意地说:“明日镇国公府的宴会上,有位江南来的绣娘,说是能在鲛绡上绣出会动的蝴蝶。”母亲说话时,鬓边的珍珠步摇随着动作轻颤,在女儿额前投下细碎的光影。白诗言正要开口询问,却见花凝玉已经将药碗重新捧起,用银勺轻轻吹凉:“快趁热喝了,喝完早些歇着。”
白诗言望着母亲温柔的眉眼,突然觉得眼眶发热。离家几日,她最想念的便是这般被捧在掌心的呵护。当药碗触到唇边时,她故意做出被烫到的模样,逗得花凝玉嗔怪着要去取蜜饯。看着母亲转身时发间晃动的茉莉簪,白诗言悄悄将信纸的事压在心底,或许母亲只是无意间看到,又或许是担心她与墨泯来往过密。
夜色渐深,白诗言躺在床上,望着帐顶的图案。窗外传来更夫打更的梆子声,一声,两声,混着远处隐约的犬吠。她想起白天母亲欲言又止的神情,忽然翻身坐起,就着月光将信纸重新叠好,小心藏进妆奁最底层的暗格里。这一夜,她在对墨泯的思念与对明日宴会的期待中,渐渐入眠。
晨光再次洒落,如同蜂蜜般缓缓流淌进白府绣房,将窗棂上的缠枝莲纹染成暖金色。白诗言端坐在雕花铜镜前,任由侍女青黛为她梳理如云青丝。铜镜四周嵌着的珍珠随着烛火摇曳,在她脸上投下细碎的光影,恍若繁星落在皎月之上,为她增添了几分神秘与美丽。
雕花木门“吱呀”轻响,花凝玉手持金丝银线绣着并蒂莲的石榴红裙款步而入,晨光为她月白色的衣袂镀上一层柔光。“试试这件,昨儿个特意让绣坊加急赶的。”她的声音温柔得像春日的柳絮,指尖轻抚过裙上栩栩如生的金线莲花,“这并蒂莲的针法,可是从名家那里学来的。”说着,又从檀木匣里取出一对圆润的珍珠耳坠,珍珠在晨光中泛着温润的光泽,“配着这耳坠,我的言儿,穿上这衣裳,定是宴会上最亮眼的。”
白诗言起身接过红裙,衣料触手生凉,绣线细密得如同夏夜的星子。她对着铜镜轻轻转动,石榴红裙如同盛开的火焰,金线勾勒的并蒂莲随着她的动作若隐若现,将她衬托得明艳动人。花凝玉站在她身后,目光中满是骄傲,又往她手炉里添了些炭:“虽说已入夏,可早晚会凉,仔细别着了凉。”她的指尖轻轻拂过女儿的肩头,腕间的翡翠镯子发出清脆的声响,像是一首温柔的小夜曲,诉说着母亲的关爱。
这时,白景鸿迈着沉稳的步伐踱步进来,玄色官服上的仙鹤补子随着动作轻轻晃动。他手中捧着个雕花木盒,盒面上刻着缠枝牡丹,精致的铜锁在晨光中泛着古雅的光泽。打开木盒,一支精美的玉簪静静躺在柔软的锦缎上,簪头的玉兰花栩栩如生,花蕊处镶嵌着细碎的红宝石,在晨光中闪烁着璀璨的光芒,仿佛将春日的朝露都凝在了上面。
“昨日见你鬓间的茉莉,便想着给你寻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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